孩子了
那个,曾在他面前一刀劈开了影壁的孩子
那个收复了一代人血泪哭诉和魂牵梦萦的长安城的公子
近了、近了,邵光启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但他就是知道,最前面那个银色铠甲的,凤翅兜鍪的,就是公子
兜鍪上的红缨随风摧折,飘扬不止,邵光启却觉得,公子的这一生,比这红缨的颜色,还要更鲜明更热烈更加灼目更令人,泪湿衣衫。
邵光启几乎是连爬带滚地冲下了山,根本等不及属下的人向温如瑾汇报,也等不及下边的人请他上娇子。
他激动,他手底下那些自诩从未见过世面的随从,就不激动了吗
于是温如瑾就看着远远地,有人从半山腰上的亭子里迅速地冲了下来,然后直直地跑向了大军。
这时候的云珠子,恰好撩开窗帘在往外看,她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切,于是心情甚好地笑了笑,问打马在她娇子旁边的温如瑾“公子,那可是南阳郡守派来接待您的人”
如今看来,态度不错,云珠子很满意,心中却在思索要如何继续将公子在这些人眼中的形象拔高、再拔高
温如瑾仔细看了看,太远,看不出来,不过520提醒了一下,于是温如瑾也跟着笑了,他摇了摇头,说“不是,那是南阳郡守本人。”
说罢,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心情一般,温如瑾的马儿有点躁动不安,于是温如瑾对云珠子说“先生见谅,我先行一步。”
看温如瑾的表情,云珠子就知道温如瑾应该是认识这南阳郡守的,原是故人啊怪不得如此激动难忍。
她看着温如瑾连下了几道慢行的命令,而后快速地打马冲向前。
该拿架子的时候,温如瑾也会拿架子,但是在更多数情况下,以他现如今的身份,他更适合表现出平易近人的特点。更何况,亲自来迎接他的,都是故人。
温如瑾在那行人面前勒马停下,翻身下马“邵叔”
“公子”邵光启脸上交织着负责与激动之色,竟然直接跪了下来。
终邵光启的一生,他也不曾如此喜形于色,完全与他平日里的君子做派,冷静稳重完全不同。
温如瑾自然不可能叫他跪下,立马就托住了他“邵叔这是作甚”
邵光启却是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红着眼连连摇头,哽咽不已。
千言万语,无处诉说。
如果告诉公子,他也曾梦见过故土,夜中惊醒,公子可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如果告诉公子,他想要去郊外,祭拜那位早逝的诗人陆行,给他烧纸,只为了告诉陆行长安收复了
公子,可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