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而已。在他看来就是来看个灯,哪有玩这么大半个时辰就真能学坏的
没想到马文升居然把他自己的话记得牢牢的
想想这位马尚书是反对太子观灯的,刚才却在众人的游说下不得不全程抱着太子,文哥儿登时又乐了起来。
看来马尚书抱太子的时候应该遭受着来自身心的双重煎熬。
丘濬看着他那乐滋滋的模样,不由说道“知道自己得罪人了,你看起来还挺开心”
文哥儿道“没有的事,我才没有开心,就是觉得马尚书涵养极佳,不仅没有当场骂人,还抱了太子那么久,真是个极有修养的人”
丘濬“”
明明这小子说的都是好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怪
不过丘濬也不怕马文升就是了,他当没什么实权的国子祭酒时都敢和刘吉他们对着干,现在又怎么会在意马文升。
“你悠着点,别真把人给得罪了,别忘了你现在还没功名在身。”丘濬谆谆教诲。
人家好歹是兵部尚书,真得罪狠了要把你挡在仕途之外还是很容易的。
更别提这马文升还一直想谋取吏部尚书之位来着,说不准等文哥儿入朝就是马文升执掌吏部了。
你小子还想不想升官了
文哥儿对此不甚在意,理所当然地说道“那离我远得很。”他才七岁,讲什么入朝不入朝的
丘濬没再说什么,他家已经到了。
丘濬喊来门人送文哥儿回家去。
虽然就那么一小段路,可很多小孩被拍花子拐走都是因为长辈的轻忽,上元节这种日子街上鱼龙混杂,再短的路途都不能让小孩子一个人乱跑。
文哥儿自认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却也没拒绝丘濬的好意,快快活活地挥别丘濬归家去。
家中依然灯火通明。
赵氏还没睡,一直等着文哥儿回来。
虽然知道文哥儿走到哪都有熟人,没见到人她还是放心不下,必须得等儿子回到家才睡得着觉。
文哥儿也知道这一点,一回家便径直去跟赵氏报了平安,顺便和赵氏分享从皇宫城楼上看灯的新鲜体验言语间稍微进行了艺术加工。
让姐儿她们也巴巴地在边上旁听,听得那叫一个心驰神往,恨不得自己也能跟到城楼上去。
出了元宵,还有五天的假期,不过王守仁他们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前去陕西找杨一清。
至于关外的变故,只要朝廷没明令说不许去,应该就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就算不能出关也没啥,大不了他们在嘉峪关内走一走,那也算是大半截河西走廊来着
眼看出行在即,王守仁邀已经七岁的文哥儿一起去大兴隆寺搓个澡。
这要是出发了,路上可能就不那么方便搓澡了,洗洗干净好上路
既然文哥儿已经七岁了,就跟内宅女眷要有所避嫌,不能跟以前那样搬出他的苟日新盆澡盆就在家里洗洗刷刷。
这次不是乡试、会试那种特殊时期,澡堂里应该没那么多臭臭的考生,文哥儿便抱好衣裳跟王守仁一起去大兴隆寺搓澡。
张灵本身就借住在大兴隆寺,受到王家兄弟俩的邀请后自然是欣然同行。
三个人很快就来到澡堂里头一起洗洗搓搓,互帮互助起来非常方便。
就是让文哥儿感觉自己被搓掉了一层皮。
他三下并两下把自己冲刷干净,麻溜去取自己的衣裳穿,免得他哥把他搓得通体发红。
文哥儿才刚穿好衣服,就瞧见旁边有个脸熟的老和尚也刚把僧袍穿好。
不是大兴隆寺的主持又是谁
一看他那比旁的僧人花里胡哨几分的僧袍,就知道这人不是普通和尚了
文哥儿很有礼貌地跟主持问了好,还十分自然地和人家聊了起来“您也来搓澡啊”
主持一脸的慈眉善目,含着笑朝文哥儿点头。
就是看文哥儿的眼神有些怪。
仿佛想说什么,又不太好开口。
文哥儿十分体贴地说道“您有什么话只管说,我们可是常来大兴隆寺玩的”
主持念了声“阿弥陀佛”,才开口说道“近来京师出了首三个和尚,老衲听闻是小施主所作。这歌听着颇有些意思,唱起来也朗朗上口,不失为一首童谣佳作,就是吧,小施主下次要不把道士也写写”
文哥儿“”
完了,这是苦主当场来诉苦了
主持还真是跟文哥儿诉起苦来,说他有一个道士朋友,不知怎地知道了这首歌,这两天派了几个小道士过来寺里教人唱。
现在他走到哪都能听见“三个和尚没水喝”
太损了,真是太损了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文哥儿一听道士朋友,莫名想到了被朝廷请去西山那边当观主的张老道长。
也不知道张道长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发明创造。
改天得去西山走一走
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