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大夏天喝了一大碗冰饮子,从头舒坦到脚。
文哥儿可不懂他祖父的骄傲,他听说里长把人放假的娃喊回学校听状元讲座,十分同情地说道“放假还要回学校补课,真是太惨了”
王老爷子瞪他一眼,说道“你天天活在状元堆里,自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旁人想见到个状元可不容易”
三年才考一次科举,百来年也就那么三十来个,按照祖籍来划分的话还得分别匀到两京十三道去。每个地方上能分到几个
钱福这状元就是他们那边自开国以来的唯一一个来着。
文哥儿听他祖父这么一教训,也觉得自己整天泡在状元堆里,居然觉得状元不稀罕了。
这可不行,骄傲使人自满他还远远不能满,他还要往脑袋瓜子里装好多东西来着
文哥儿道“他们往哪走的我也想去看看”
社学他是听说过的,就是大明义务教育嘛。不过他还没见过真正的社学,不知道明朝的义务教育学校到底是什么样的。
王老爷子不算读书人,没打算去社学转悠,只给文哥儿指了个路便背着手到竹林里看竹去了。
文哥儿领着谢豆往村里跑,很快瞧见他祖父给他指的社学。
许是村里人掏钱翻修过,社学的房舍看起来挺结实,走近一看更觉讲堂里窗明几净。
瞧见最大的讲堂里坐满了小萝卜头,文哥儿转头朝比自己跑得慢的谢豆做了个噤声手势。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趴在窗边看王华给人开状元讲座。
因着都是第一回见到状元郎,小萝卜头们还是听得很认真,一点都没有假期被强迫补课的郁闷。
还有胆子大地窃窃私语起来“那是谁”“没见过啊”“有个好像是里长说的小神童”
让作者本人来给学生教他自己写的诗,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味呢
再度充当小先生的文哥儿对这样的教学效果非常满意,兴致勃勃地说道“记得几句就不错了。我跟你们说,这也是一位状元写的,等到牡丹花开的时候我让他亲自来教你们背完一整首”
这首诗内容浅显,用词俗白,很适合拿到社学来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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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人算什么别看他们石子坳不大,接下来多沾几次状元气、神童气什么的,一准能出进士
文哥儿
王华的状元讲座顺利进行。他本来就搞过好几年的教学工作,这算是他的老本行,劝诫起学生来自然一套一套的。
他暂停了自己的状元讲座,绷着一张脸朝文哥儿招手,示意他和谢豆都进来。
文哥儿“好为人师”的毛病又犯了,把钱福的明日歌念完便走下去问有没有人能记住。
文哥儿听他爹介绍得这么敷衍,还说什么犬子不犬子的,贼拉不高兴
结果还真有人记住了几句。
谢豆很有些不好意思。
小孩子的注意力本来就容易分散,要是没掌握适合的句读技巧,读起书来便只是嘴巴动了,脑子根本不会跟着动,自然达不到“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的好效果。
他诵读时不是那种照着书本直来直去往下念的枯读,而是念得顿挫有度,该和缓时和和缓,该激昂时激昂,轻轻松松就把人带进诗里去,恨不得一句句跟着他念,追随他的诵念行走在诗里文间。
文哥儿把小萝卜头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了,又表示自己一句一句地再读一遍,好给大伙再打个底,大伙可以提前背上几句,见到钱福立马开口背出来,直接震住他
真是来了个小神童,带来一串状元郎
王华便慢悠悠地补了句“这是犬子王守文”“碰上疑问勉勉强强也能找他讨论”。
听王华说到时候需要从买些农家山货之类的待客,里长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您只管带人过来,村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要酒,村里有
王华“”
要菜,村里遍地都是
得亏他当时机灵,甭管文哥儿想要什么都积极表示这边完全可以满足,要不然这样的好事怎么能落到他们这个小村子里头
要知道隔壁村里只是出了个举人,他们里长就拽得跟什么似的
这小子可真是把钱福安排得明明白白。
要肉,咱还可以现宰哩
一听又有一个状元要过来,小萝卜头们都沸腾了,激动得不得了。别人一个都没见过,他们马上就能见到第二个
要茶,村里有
王华想想那个场景,已经开始替钱福尴尬起来了。
文哥儿却一点都不觉得有啥问题,开始一句句地领读起来。
里长听着讲堂里头传出来的读书声也很激动,小声问旁边的赵渊“真的吗还会有别的状元郎过来”
等王华他们结束“状元讲座”再见到里长时,里长眼睛简直是放光的。
王华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