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儿直接和李兆先说了王承裕先请他的事。
李兆先有失望,奇道“他请你做什么”
文哥儿不清楚,他己觉得纳闷来着。他不太确定地猜测“打了小的,来了大的”
李兆先“”
这是什么奇怪说法
关键是这说法虽然奇奇怪怪,竟还能叫人一听懂
李兆先道“王叔父不是那的人。”
他给文哥儿介绍了一下王承裕,说人家七岁能作诗,从小稳重可靠,王恕老了不方便送往迎来,王家接待客人的事都是他在做。
早几年王承裕过了乡试,要是他愿意去考的恐怕早是进士了他没去赴试主要是考虑到兄弟都入仕了,得留个人在老父亲身边照料。
以说,人家又有才学又有孝名,哪会和你个小孩儿计较
文哥儿“”
好你个李兆先,你瞧着是浓眉大眼的好少年,怎么好端端地学你爹他那逮着个人瞎吹呢
七岁能写诗很稀奇吗
他哥可以,他老师谢迁可以,他老师杨廷和还是可以
由此可见,这不过是大明读书人基础技能罢了
两个人凑一起闲扯了一会,李兆先还是把帖子留下了,让文哥儿早去王家玩儿,下午去他家玩儿,两边都不耽搁
反两家离得不算太远,多走几步累不着文哥儿。
文哥儿一琢磨,这个可以有,立刻应了下来。
文哥儿送走李兆先,金生回来了,是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啦”
文哥儿不由追问。
金生道“没什么,是丘尚书似乎不太高兴。”
金生刚才把谢家、杨家、丘家都跑了一遍。
谢杨两家都是托下人递个而已,唯有丘家是在撞了丘濬。
本来丘濬还好好的,等他说完文哥儿要去王家赴约后丘濬脸色冷了下去,冷哼着说了句“爱来不来”。
文哥儿听了金生转述的,有摸不着头脑。
难道老丘想到旬休日见不着他,特别不开心
他,王小文,真是太讨人喜欢了
文哥儿道“这个好办,我这去哄哄他”
金生听文哥儿这么说,然与奶娘一起陪着他出去。
丘濬刚到家没多少久,听人说文哥儿跑来了。他绷着一张脸,睨向蹬蹬蹬跑进来的文哥儿“再过一个时辰快夜禁了,你跑过来做什么”
文哥儿张来“听金生说您到家了,我看天色还早过来了。”
平时丘濬要去礼部当值,他过来借书看碰不着人,几天下来确实攒了不少疑问。来都来了,他立刻搬出昨天看过的一本书,凑到丘濬身边开始提问。
丘濬横他一眼,终归还是和平时一把文哥儿的疑问挨个解决了。
饭到了。
文哥儿一都不惧丘濬黑脸,愣是在丘濬家蹭了顿饭。
当文哥儿吃饱喝足、准备踏着夕阳归去,丘濬又横了他一眼,开问“你怎么又要跑王阁老家去了”
吏部乃是六部之首,掌管朝廷的官员任免。
王恕是吏部尚书,丘濬是礼部尚书,两人都在六部当一把手,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照理说怎么都得维持表面平和才是。
可他俩脾气一臭,王恕对他爱答不理,他对王恕冷脸对,属于迎面碰后都不说一句的那。
两人间倒是没什么大仇大怨,纯粹是不投机半句多而已。
他和王恕都搞了这么久“谁先说谁先输”的冷战,文哥儿这小子突然和王恕家好了,叫他脸往哪搁
文哥儿多聪明一个人啊,一听丘濬这嗅出不寻常来。他狐疑地仰头对着丘濬左瞅右瞅,小小的鼻子还吸嗅似的动了动,怪里怪气地说道“好奇怪,您这听着酸酸的”
丘濬“”
文哥儿见丘濬脸皮直抽抽,一都不怂,还在那继续叭叭个不停,嘴里一个劲说什么“咱不是两岁小孩啦”“咱不能那么幼稚”“您要是说出你和他玩我不和你玩了这,我是真的会笑你的”
丘濬“”
你己不是两岁不是两岁,说“咱”做什么
丘濬臭着脸骂道“你爱去哪去哪,与我何干”
文哥儿一听知道真的有情况,立刻凑过去和丘濬讲起己跌宕起伏的府学一日游来。
他讲完了还很有发愁,把己和李兆先说的“打了小的,来了大的”给丘濬讲了,小脸蛋满是担忧“您说不会打了大的,还有老的吧”
丘濬已经被文哥儿闹得没脾气。
听了文哥儿这倍儿生动的新鲜说法,丘濬脸都有木了,没好气道“你一个小孩子,哪值得人特意针对你别人好意请你去做客,你却在这里妄揣测”
即便丘濬和王恕常年互不搭理,得承认王恕不是什么恶人,不至于对个三岁小儿做什么。
王恕真要是个溺爱儿孙、无条件袒护己人的家伙,王家子弟不会个个都那么有出息了。
文哥儿听丘濬竟又替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