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碎裂观音玉石,玉石中没有气味的迷香继续影响着她。她头越来越昏沉,思绪越来越混沌,手指按下小玉匣后,她再没有力气做更多的努力。
而随着力气流失,她唇瓣颤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
泪水模糊眼睛,心中恐惧万分,这一次,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光向她挥来。临死前,她说不出什么想法,只是遗憾叹声在心中颤抖
清雨哥哥
爹娘
“砰”庙门被推开,白衣纷然的清矍郎君立在寒夜中,如同月下飞仙,树荫阴翳却又罩着他半边身子。
一半亮,一半暗。
凶手回头,眸子猛缩。
假“晏倾”与真晏倾四目相对。
凶手意识到事情败露,但是晏倾只身前来,又给了他机会。他目中恼怒,两次三番被打断,然而今夜之事已经没有回转机会。
他向下挥去的剑不停,而庙门口大步走来的晏倾手一抬,门口的灯台向凶手掷去。凶手脚步一晃,扭身来面对晏倾。
倒在地上的徐清圆意识模糊无比,看到晏倾和那人缠斗。她心中焦急,希望晏倾快走,他那么虚弱,怎么可能是穷凶极恶之人的对手
可她说不出话,做不出暗示,她心中的恐惧和害怕只化作眼泪,只能祈祷有人快来帮晏郎君,有人来救一救他们。
她听到凶手喘着粗气的羞怒声音“你会武功你一个病秧子居然会武功我之前”
他之前完全不知道
徐清圆听不到晏倾的声音,他一声不吭。
她目光混沌看不清,只看到雪白衣物洁净间,染上血,却不知道是晏倾的,还是凶手的。而忽有一个时刻,晏倾向她扑过来,将她整个身子抱入怀中。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凶手却眼睛如针一样,怒瞪着地上玉石碎片中飞出一枚针,本会刺入徐清圆的身体,此时却刺入了晏倾的后背。
他后背瞬间渗血,白衣上绽放血红牡丹。
跪在地上抱紧徐清圆的晏倾气息都没有乱一下,那枚针进入他的身体,他的僵硬一瞬没有被徐清圆感受到。
凶手怒意连连“该死一个会武功的人一直装着不会武,真是可笑女的该死,男的也该死,去死吧”
月色凄凉,堂外脚步声渐多,卫士们终于赶了过来。
闭着眼睛的圣母观音巨石像慈悲地俯望一切,月光如云似水,照着奄奄一息拥抱而坐的一对情人,劣迹斑斑的凶徒。
跪坐在地上将徐清圆护入怀中的晏倾那口气放下,徐徐开了口“我不会武,我只是看多了罢了。
“我可以死,但我不可以死在徐娘子面前这一局,我只能赢。”
晏倾面上无血色,手上的血滴滴答答,苍白面容和漆黑眼睛抬起。意志燃烧生命,病骨傲然坚昂。他既是即将熄灭的微烛,又是辽阔浩瀚的山川。
他抬臂,手肘挡刃,手腕横起向上。分明没什么力拔山河之势,只见得剑锋转动,星火飞溅,腕子划了半圈,宛如云雾推浪,柔而有力地向外推开
凶手手臂酸麻镇痛如裂,长剑哐当掉地,不可置信地跌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