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韦浮向他行礼,和颜悦色“大师放心,我们不是来杀人的。只是前两日我朋友听您这徒儿说了圣母观音的事,有些好奇,想听一听故事。”
赖头和尚放下心,却满脸忍怒“什么师父什么徒儿我可不是这小乞儿的师父大伙儿一起在街头讨个饭吃,点个头认脸的关系,谁是他师父啊”
赖头和尚警惕“我也不是什么大师,我早就被逐出师门,也不是什么好和尚我吃肉可不违背清规戒律”
小乞儿委屈插话“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他被赖头和尚一巴掌扇到墙边,撞翻在地半天爬起来。老和尚的凶恶,让在场两名女郎脸色都微微一变。
林雨若忍不住奔过去扶小乞儿“你不应这样对一个孩子。”
赖头和尚冷笑三声“老子就是这样你们快滚吧,老子和这乞儿没关系,你们要找他的麻烦,别找到我身上。”
韦浮彬彬有礼“原来如此。在下原以为大师知道些圣母观音的事,我们听说”
赖头和尚“别和我说有话你们出去自己讨论,我什么都不知道”
韦浮不搭理他,语速飞快,自顾自说“观音堂说圣母观音为了救世而割肉喂人,甘州人食人是观音堂当年为了救世而不得不想出的法子,发起者正是圣母观音,王灵若王女郎。观音堂说王女郎已经成佛了,成了现在的圣母观音,但是屏蔽这些神话故事,我们这些外来者,看到的却是王女郎被观音堂逼死。
“在下看不惯这种现象,以为甘州也有人不平。这些年在观音堂闹事者不是一两起,都被观音堂关了起来。在下便以为这乞儿能如此明事理,是有人教过他,告诉过他真相。却原来不是吗”
赖头和尚面容微动,目光却更警惕。
他紧闭着嘴“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清圆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您不必害怕,韦郎君是前来甘州私访的朝廷大官,什么冤屈他都可以帮你。你纵是替观音堂隐瞒这些事,观音堂并不会卖你面子。我听说,这几年,不断有人被扮作观音而死,这未尝不是观音堂清理异党、贼喊捉贼的行为。
“这乞儿昨日在观音堂那几个领事面前大吼大叫,说些什么圣母观音被人害死,挖眼割肉的话若是被观音堂的人记恨,不只这小乞儿要消失,恐怕您也受到连累。”
赖头和尚自徐清圆一出现,就在偷偷打量那对男女了。那高瘦羸弱的郎君一直不说话,但他身边站着的美人却如仙子般美丽,让赖头和尚扫了一眼又一眼。
赖头和尚盯着徐清圆时,见那毫无存在感的病弱郎君向前跨了一步,挡住了他窥探徐清圆的目光。赖头和尚浑浊的眼睛对上一双清润沉静的眼眸,这眼睛清澄无比,却如深渊般看不到底,让人心肝剧烈一颤。
这病弱郎君绝非寻常人。
那伶牙俐齿的女郎也会威胁人。
韦浮十分配合地亮出腰牌,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让赖头和尚眼神更加挣扎。
林雨若扶着小乞儿站起来,听这老和尚犹豫半天,还是嘴硬道“观音堂都是好人,怎么会胡乱杀人那死的人都是虔诚信徒,老子又不虔诚,谁会杀一个没用老和尚。你们少蒙我。”
徐清圆莞尔“您怎么知道死的都是虔诚信徒呢虔诚信徒难道会把自己格外信奉圣母观音这几个字,刻到脸上吗”
她美目凝视着赖头和尚,轻言细语“您若说不出道理,那您就是杀人凶手了。只有在场的凶手,才知道自己挑选死者的规律。”
她转头向韦浮建议“韦郎君,抓他入大牢,直接审讯吧。”
韦浮摸下巴“唔”
赖头和尚一下子懵住“”
小乞儿听这女郎三言两语就说老和尚是凶手,还要进大牢,一下子扑过去,哇哇抱住老和尚“师父才不是凶手,你们这些坏官你们故意的,说圣母观音坏话的人是我,凭什么抓我师父”
赖头和尚沉默。
他苦涩一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徐清圆和韦浮对视一眼,没想到这样都不说。二人一下子踟蹰,觉得这赖头和尚油盐不进时,林雨若走了过来。
林雨若一步步走向那赖头和尚。
林雨若站在台阶下,仰脸问他“面对受害人的时候,您也坚持不说出发生过什么事吗”
赖头和尚眼睛骤缩。
他喃喃自语“受害人”
林雨若眼中映着星火,晃着碎波,她站在古槐哗哗叶落风声下,轻声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叫林斯年的人”
赖头和尚眼睛光针扎一样刺来,他本人向后退开,跌靠在墙壁上。众人都看出他呼吸粗重了两息,皱巴巴的脸上,眼中的光灼烧似火,透着几分凶狠。
赖头和尚喘着气,哑声“林斯年是你什么人”
林雨若“是我兄长。他自幼流落甘州,去年才被我爹寻回。我知道圣母观音王灵若,是我兄长的娘亲。”
老和尚震惊地看着她。
他眼神几变,悲意、迷惘、凄惶、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