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还是不一样的。”
徐清圆“你难道在说,我会嫁于旁人,你却不会娶其他女子吗难道在晏郎君眼里,我那般不专一”
晏倾想了想“嗯。”
徐清圆大受打击,松开他的手。他从后追上她,看她的脸色,轻轻拉住她衣袖,求饶地晃了晃。
徐清圆噘嘴,不想理他。
晏倾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和我的情况不一样。你很年轻,会见到很多不同的郎君,这世上的出色男子十分多。我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缘故“
徐清圆摆手,伤怀“你不要解释了,你一贯想把我推给其他男人,我是知道的。”
晏倾“唔”
徐清圆瞪大眼,停下步“你真的这么想过”
晏倾心中是有过这样的念头,但他再迟钝,也知道绝不能在此时承认。晏倾坚定道“我绝无此意。”
徐清圆怀疑地看他。
晏倾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她多想。他见她只看着自己不说话,犹豫一下,大袖微扬,俯身轻轻抱她一下。
她神色不虞,他在她耳边轻声“我待你的心,绝不因时间、距离、生死,而发生一丝一毫的消退。”
徐清圆猛地抬头看他。
他向后退开,公然搂抱,已让他脸红无比。
他既不自在,又努力克服自己的不自在“你不必害怕。我的呆病只会一日比一日好,绝无可能一日比一日差。但凡我活着,我待你的心,只会一日日比一日好,不会一日比一日差。
“但凡我死了你便已等到了那个结果。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一个死人待你的心,更无以为报了。”
徐清圆拽住他手腕。
她想到爹娘的和离,情意的消退。她幼时见过爹和娘那样好过,但她日后又见到了他们分开的决绝。连她爹和娘那么好的感情,都会分开,这世间又有什么感情可以永恒呢
她认为自己懂情的珍贵。
她发誓自己要好好守护情意还在时的一时一刻,一呼一吸。
然而此时此刻,低垂着眼、唇角噙着一抹笑的白衣青年,正如海上徐徐升起的月光,光华皎皎。
徐清圆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有这么一刻,见到了曾经的太子羡
她想说她不要他死,她不想听那样的话,可是晏倾已经很努力了吧她不想逼着他承诺了,他娶她就已经十分勉强了。她有千言万语想说,到头来只不敢说。
她十分地心疼晏倾,对他的心疼,似乎战胜了她面对太子羡的犹疑和不安。而为了晏倾,她愿意去了解太子羡,愿意去回头看那些回不去的岁月。
她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对情爱的了解,向前走了一步。也许正如晏倾所说,正如云延坚定的那样,情与爱有它持久的力量,并不浅薄。她以前没有看出来,以后未必看不出来。
徐清圆倾身,抱住晏倾腰身。
晏倾低头,赧然地任她抱了一会儿。他轻推她肩时,目光凝到一处衣袖,那里有一处污斑。
晏倾伸手抚摸她袖口,放到鼻前嗅了嗅,问“这里哪里沾到的”
徐清圆低头看一眼,也很迷惘“画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颜料”
晏倾睫毛颤了颤,摇摇头,却也判断不出来这是什么。他心中却有些不安,便说服徐清圆去换衣裳。徐清圆可有可无,但晏倾态度坚定,她就默然了。
两人到一成衣铺前,老板娘待徐清圆进去换衣裳。
晏倾为了等人,便在成衣铺外面站着。
不知多久,徐清圆从成衣铺中走出。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从未见过这样标致的美人,而铺中铺外的人,看到徐清圆穿着雪白裙裾走出,都发出惊叹声。
她圣美洁净,眉目秀丽,恍惚间,如同圣母观音降世。
看客们都呆住。
晏倾眸子如针般,微微一顿。
徐清圆目光才对上他,便见晏倾脸色不太好看。旁人都因她的美丽而惊艳,只有他脸色苍白,侧过脸不看她。
徐清圆蹙眉,听晏倾少有地语气严厉“不要这身衣裳,换别的。”
成衣铺老板娘“这身多好看,多衬美人”
晏倾言简意赅“换掉。”
徐清圆见他这样严厉,被他吓了一跳。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先轻声细语和不悦的老板娘说话,哄着老板娘陪她进去换衣。
待徐清圆消失在众人眼前,晏倾才闭上眼,轻轻吐口气。
身后,传来幽幽的男声“原来你也看出来了。”
晏倾回头,见是和他们约好时辰的韦浮和林雨若,终于到了。
林雨若脸色苍白、神色恍惚地向晏倾行礼,韦浮望着成衣铺里间,微微噙笑“徐家娘子和圣母观音给人的感觉,很像啊。我以为只有我这么觉得,原来你也觉得。”
而看客们恍恍惚惚,还在出神。
晏倾蹙着眉,不适地揉了揉额头。他微有疲惫,不想多思考,便问韦浮“他们为何都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