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何圣母观音成佛的故事中,没有兄长只言片语的存在。
她想知道林承每一次唤她“若若”时,心中在想什么。
下台阶时,林雨若脚踝在台阶上一顿,她身子微晃,被韦浮抬手扶住。她对韦浮感激一笑,仍试图跟上徐清圆他们。韦浮却拉住她手腕,轻轻摇了摇头。
为了避免怀疑,他们该做他们的事。
比如,寻找朱公。
林雨若恳求“师兄”
韦浮“会有机会的。”
林雨若只好按捺下急切,轻轻应好。她目光游离地追随着徐清圆和晏倾夫妻,到此一刻,甘州一行,她好像终于不再是多余的、无用的那一个累赘。
人行一世,似乎真的有自己的道理。
管事领着徐清圆二人回去,晏倾一路沉默,只听徐清圆和管事轻声细语地交谈关于圣母观音的事。
路上行人不少,要么来做工,要么来拜圣母观音。徐清圆抱紧怀中新得的玉石像,觉得有些事已经了解得差不多。她悄悄看身旁晏倾,从壁画开始,他就一直在走神。
不是因病而虚弱,他好像一直在回忆什么,思考什么。
怎么,他的过去,和圣母观音有过交集吗
再或者这个案子,又一次地和他有关么就像当初蜀州时原永针对他那样
徐清圆神思不属,陷入思考中。这一行三人,便只剩下管事滔滔不绝,小夫妻双方成为忠实的听众。
忽然,管事拉拽住二人,晏倾向旁边一侧身,没被他碰到。他并未注意,只目光如火,热烈地催促二人“看,那是我们的堂主我们堂主也来拜圣母观音像了”
观音堂的堂主,绝非寻常人物。
徐清圆轻轻抬眼,见路边行人恭敬让开,一道康庄大道上,只有来客,两步鸦雀无声,人人低头、双掌合十、念念有词。据说观音堂堂主是圣母观音在人间的使徒行者,圣母观音的任何指示都由这位堂主来传达,人们自然敬重这位堂主。
而此时此刻,徐清圆意识到,这位堂主在甘州的威望,似乎比大将军李固还要高。
她蹙起眉,心中有些不安。婬祀盛行,对大魏朝廷不是一件好事。
李固为何容忍观音堂这样的存在是否边关局势比徐清圆以为的更加复杂,五胡杂居的现实,要求李固这样的当权者不得不为这些婬祀滥祭而退让
那么,李固让他们查观音案,目的又是什么
徐清圆心中杂七杂八地想着这些,面上则和晏倾一同去观看这位走来的观音堂的堂主
管事激动地扑通跪下,行五拜三叩的大礼“堂主”
堂主是一位看不出具体年龄的中年男人,面容普通,眼神寂寂,身长八尺。他看着威武雄壮,与李固差不多高,但和李固那样的英雄气概完全不同。李将军那样若是走路带风的大人物,这位堂主的高个子对他走路倒是造成了一些影响
他有些同手同脚,行走笨拙。
他好像一直在恍神,神色木讷。走过来时,他拿过玉瓶,为激动的百姓们赐福。百姓们欢呼,他动作一贯僵硬,也不说话。
赐福的甘露滴到管事身上,管事头磕地。堂主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晏倾身上,落在徐清圆身上。
他死寂的眼神望着二人,光晃了晃,好像活过来了。
管事抬头看一眼,解释“这对小夫妻也是来请圣母观音玉石像的。堂主可有其他嘱咐”
徐清圆礼貌地向人请安。
堂主很长时间没回应,徐清圆狐疑这堂主莫非是哑巴时,听到堂主闷如雷、像在喉咙里滚了一圈的声音“无事。”
堂主一行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本说要将徐清圆夫妻送回壁画那里的管事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要去追随堂主,不愿意送徐清圆二人了。
管事临走前,徐清圆只来得及愕然“您这就丢下我们走了”
管事不耐烦“堂主可以赐福壁画那里又不远,你们自己去就好。我要跟着堂主,离堂主近了,说不定圣母观音娘娘就会垂怜我,帮我达成心愿”
徐清圆目光一闪,心想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虔诚信徒。
徐清圆看晏倾。
晏倾终于说了从方才到现在的第一句话“进佛堂时,郎君看着观音像怔了一下,回头便来看我夫人。可是哪里有不妥”
管事心不在焉“没什么,就是一时间看晃眼了。我天天盯着圣母观音像,看久了认错也正常徐娘子是个美人,我眼花看成了圣母观音娘娘下凡,你们不要多想。”
徐清圆惊讶,晏倾也很意外。
小夫妻二人并未拦住管事多问几句话,那人已经匆匆告别,追堂主去了。
二人在街上默默走,徐清圆忍不住捂了半张脸颊,促狭笑“我见那管事高高在上,以为他只是领路人。没想到他比谁都信圣母观音,这般狂热。”
晏倾“若不狂热,便进不了观音堂内部了。”
徐清圆柔声“嗯,很有道理。只是清雨哥哥,你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