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商人的身份便都容易暴露这是韦浮不愿意看到的。
韦浮迟疑该怎么介绍晏倾时,晏倾低声接口“我姓徐。”
韦浮“”
暮明姝“”
林雨若“”
风若“”
徐清圆受惊一般,怔忡看他,他仍没有看她,神色一贯寂然。
韦浮只好对不明白状况的李固笑了笑“他姓徐,是我的门客,幕僚,跟我一同走南闯北的。”
李固恍然大悟“哎,这位徐郎君和徐娘子同姓啊。”
他转头问校尉“关内同姓可婚”
校尉摇头表示不懂。
徐清圆脸色有些尴尬,但她看着晏倾的眼神目不转睛,直接无比。晏倾垂目,如同没看出众人的异常,也没看到她灼灼的目光凝视。
徐清圆的不加掩饰,让在场人都不再怀疑她和晏倾的夫妻关系。可是晏倾不理会她,又让众人猜小夫妻有龃龉。
李固干笑半天,没人接话,他只好转移话题“不知韦郎君说做的生意已经约好了人,那人在何地臣本将军这就去把人抓来”
韦浮“唔,那人是南蛮的云延王子,将军应该和他见过了。”
李固目光微闪。
在校尉面前,他要替这行人遮掩,笑道“原来如此,原来药材是要卖给南蛮人的怎么不早说云延王子早跟本将军提过了,是本将军忘了。
“这样,我把云延王子请来,设大宴招待你们。你们都是我大魏子民,在我甘州谈好了生意,赚南蛮人的钱,这扬国威的事,我也凑凑热闹嘛。”
韦浮笑着应下。
双方商谈好这些,在校尉一头雾水中,李固便打算去派人请云延,并粗声粗气地吩咐人备好晚上大宴,招待客人。
校尉不明白几个商人有什么好招待的,但甘州是李家的一言堂,众人只好照做。
李固又客气地说给客人们安排好房舍,问他们住在军营习不习惯。
韦浮说无所谓,宾主尽欢间,他们被李固迎向军营。
徐清圆浑浑噩噩地被暮明姝拉着,走在队伍的最后。她一眼又一眼地看晏倾,可他背影再飘逸好看,留给她的也不过是个后脑勺。
徐清圆心里七上八下,不禁咬唇,发愁她和云延的打赌赌输了。可是云延想让他们留下的目的,对他们真的无害吗
暮明姝看徐清圆一直目光不离晏倾,便想到底是女孩子心软一些。
她安抚徐清圆“我听人说,郎怕绕指柔,你和晏咳,徐郎君,真的吵架的话,也不难解决的吧”
徐清圆轻声“我又没做错什么,要解决什么”
暮明姝瞥她,吃惊地笑一声。她从未见过徐清圆任性的模样,她以为徐清圆永远是善解人意知书达理的闺秀,原来徐清圆也会有小女儿赌气的一面。
这一面是独独给晏倾的。
暮明姝若有所思,徐清圆满心失落,一道人影走到两人面前,挡住了两人的路。
暮明姝拉着徐清圆的手,本能地护住她,徐清圆也有些被吓到,不禁搂住暮明姝的手臂。二女看到从队伍中列走到队伍最后的这个人,是一脸不爽的风若。
徐清圆“风若”
风若眼观鼻鼻观心,压根不多搭理她,非常敷衍、也许还带着几分不满。
他把折叠好的画纸递过来,硬邦邦道“我们郎君还给你的,你东西不要乱扔,这次砸到的是我们郎君,我们郎君不跟你计较,你要是砸到别人,就没这么好了断了。”
暮明姝冷声“你们郎君是纸糊的一张纸都叫砸这么脆弱干脆不要出门了,在宅院里待着不好”
风若“你”
可是冷目中带着艳丽煞气的人是尊贵的公主,风若瞪都不敢多瞪,还得憋屈地认错。
风若气冲冲地扭头就走,重回队伍中段。
二女看他动作,他嘀嘀咕咕,指指点点,分明在对晏倾告状。可是二女却看不出晏倾的反应,暮明姝耳力佳,也只听出晏倾很低的一声“嗯”,而徐清圆则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
徐清圆垂下眼,看这张叠好的被人送回来的画纸。
画作和他本人相貌是有些出入的,晏倾什么都没怀疑吗
徐清圆心事难诉,郁郁寡欢地捏着这张贴身藏着的画纸。入了军营,众人各自告别回房。李固带着韦浮他们去找新的营房,徐清圆则跟着公主回之前住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徐清圆忽然停住步子。
一股极淡的血腥味传入她鼻间。
她立在原地判断半天,谁也没受伤,也没有战争发生,哪来的血腥味她突然将折叠的画纸凑到鼻前,轻轻嗅了一下。
淡淡的血腥味再次被她闻到。
徐清圆脸色微白,身子摇晃一下。
暮明姝没听到脚步声,回过头,见站在木栏柱子旁的徐清圆匆匆忙忙地打开那画纸,仔细查看。徐清圆脸色发白,抬头时眼中湖波流转,乱发拂面。
徐清圆对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