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给殿下那种机会殿下都要和亲去了,还想管我的事”
暮明姝道“和亲的目的是为了再次回来。”
韦浮笑而不语。
暮明姝伸手,在他肩上点了一下。他侧头看那窗外女郎,见她不再阴郁后,竟生了趣味“先前问你的话,你没有回答。我再问一遍,你打算听林相的话,娶他女儿”
韦浮目光微闪,回避了她的话“与殿下有什么关系”
暮明姝“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人,寻常女郎不适合嫁给你,会被你毁了一生也说不定。”
韦浮温和回敬“殿下这样的女子,寻常郎君也不应该娶。我生怕云延娶了你,会被你害死。”
暮明姝挑眉,轻轻一笑。
她道“唔,依然回避我的问题。看来你对林女郎是没什么心思,那就好,我生怕你动情,误了与我的合作。”
韦浮道“殿下尽可放心,我不会喜爱任何女郎,尤其是林雨若。”
暮明姝面上不辨悲喜。
她说“你不会爱她,不是因为你不爱她,是这样吗”
韦浮蓦地抬头,暮明姝背过身,抬头看天幕。
地上浮起一层浅霜色,夜更深了。
风声呜咽,混入此园,梧桐染墨。
背靠窗墙而站的女郎喃喃自语“我们是一样的人。韦江河有句话欠你很久,因为之前不能完全对你放心。现在我可以补上这句话合作愉快。”
她身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青年清润的回复,声音很低“合作愉快。”
只是为了这个合作,他们要将善恶与野心糅合,要并肩提剑,一起走入暗暗长夜。
何时等到夜尽天明,谁也不知。
晏倾一行人进入长安。
刚进长安城正门,马车中的徐清圆便听到外头人群喧嚣中,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娘子,娘子”
她掀开车帘,一眼认出了围观百姓中跳脚挥手的小侍女。她做不来与侍女一样大呼小叫,却也向人群中招手,心中生急。
许是在外的晏倾吩咐了什么,马车停下来。徐清圆毫不犹豫地下车,兰时已经挤开人群,扑了过来抱住她“娘子娘子你终于回来了,你没出事吧你”
徐清圆赧然,因围观人群太多而更脸红。
兰时拉着她快要掉眼泪,还不停说话。她心中也喜欢,只是说不出话。好在风若在这时走来,傲然道“我家郎君让我先送你们主仆回去,我们郎君要去大理寺,接下来还要进宫面圣。”
徐清圆抬眼,看到不远处骑在马上的黑氅青年。
她只能看到他修颀背影,氅衣宽厚如浪拍案,清正间,有一种常人没有的雍容气度。
他此时不像一个气息微弱的病人,却像一个不应该说的身份。
如他这个年纪,不应有这样的气质。
徐清圆压下心头再一次冒出来的不合时宜的念头,告诉自己不要想下去。她对还臭着一张脸的风若含笑点头,让他帮忙传话,请晏郎君忙完后要注意身体。
而她、她
徐清圆将原本准备说的“我等他”掐掉,只对风若浅浅一笑,便拉着自己的侍女走了。
风若一头雾水地回去上马,旁边的晏倾微侧了头,声音很低不让下方百姓听到“她可有说什么”
风若“让你别太累了。”
晏倾等了半晌,终于侧过头,黑眸看着风若。
风若无辜“怎么了我又没传错话,人家就是这么说的。你想听什么话你直接告诉她呗。”
晏倾瞪他一眼,人海茫茫,他看到徐清圆和兰时挤入人群中,很快被吞没。
他只好收回心神,先顾眼下的事。
蜀州百官一同犯下的案,官商勾结再加上科举上的作弊,出自蜀州的人前往全国各地当官。这些人中有多少是顶了别人的名,有多少是名不副实
这样的案子大理寺已经无法审理,必须要陛下开口才是。
何况,那些官员口称,他们受到林相的默许。
皇帝在御书房接见晏倾。
在他回来之前,案件情由备细、隐曲周转都已写成折子,报给陛下。这道折子在皇帝的案头放了很久,皇帝一直在沉吟此事。
皇帝见到晏倾风尘仆仆,人瘦了一圈,虽更加清逸风流,却也可见蜀州一事上晏倾吃了不少苦。
皇帝将折子放下,沉着道“不知爱卿有何建议”
晏倾答“还乔宴名誉,写上邸报,昭告天下,为他平反。召回从蜀州出去的所有州考人士,全部重审。若有必要,今年的科考可以暂停,先查他们”
皇帝静静看他。
皇帝说“没有说宰相吗”
晏倾回答“林相位居长安,对蜀州之事未必清楚。他纵有隐瞒,这些事终究不是他授意。林相可以小惩大诫,此事却不宜扯上林相。相权动摇,整个官场都会人人自危。
“蜀州一案中涉及到的官员已然很多,正因为太多了,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