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正是当日她就见过的
半年前小锦里中举办的晏倾试探原永的筵席上,徐清圆跟着刘禹和映娘去看她父亲的真迹,寐娘就用这本书试探过她。
但她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
她以为书上的一撇一捺是练字所用,她在见到九歌后,竟然没有想到寐娘,没有想到这本用来练字的书也许不是用来练字的。
可恨可恨,她太傻了。
徐清圆翻动书页,清水眸中映着这里面每一个字的笔画。这些笔画在她眼中重组,与九歌、假画中的花叶缝隙、以及韦浮送来的那枚公章纸页一同重新组合,组成新的字词句段。
她翻书翻得飞快,在她翻到这本书的末页,她惊喜地发现,这本书是唯一能和九歌每个字都完全对应上的书。在此之前,连那假画中的缝隙都少了几十个字,不能和九歌对应。
她真恨不得立时伏案,将藏着的东西还原出来。
徐清圆举着书,抬头看晏倾“清雨哥哥”
她怔了一怔,因晏倾正蹙着眉看她。
他问“你的簪子,为何能划破那包袱的布料”
徐清圆愣了一下,转了一下自己手中仍握着的簪子。她还没解释,晏倾已经起身走来,蹲于她身边。他握住她手腕,低头看这簪子
如他所想的那样,簪子的一头尖锐无比,另一头雕着花叶镶着流苏的部分,每一个转角处,都锋锐无比。
这只簪子,在烛火下泛着寒光。
晏倾抬头看她,轻声“我让你置办女儿家的衣物,你买来的簪子,全是这样的吗”
徐清圆抿唇。
她看他目中寥落,不觉小声自辩“这样很方便的,不是吗我、我也需要保护自己啊,我娘给我的小玉匣只能射针一次,我不能完全靠它呀。
“清雨哥哥,我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你。我能做很多事,你不要将我当作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看待。”
她一次次证明她有用于他,一次次想要证明她不应该被抛弃她的不安带来的勇气,让他伤感又敬佩。
他认真看着她,微笑“好。”
徐清圆一怔,眼波不流转了“你是相信我可以保护自己呢,还是相信我也能保护你”
晏倾“都相信,可以不”
徐清圆定定看他,目中一点点亮盈盈。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客气,他看着她的诚恳目光都让她感受到被信任的感觉。这是她几乎从未感觉到的。
世人称她为“佳人”,了不起多几个有才气的评价。男儿郎们对她趋之若鹜,要么想掠夺,要么想保护,要么想伤害。她举起手中匕首时,相信她能搏杀的人,只有区区晏倾一人。
徐清圆满怀激荡,想扑入他怀中。但她今夜已经冲动过一次,不想显得自己太古矜持。她便努力克制自己的情动,只有一双眼睛舍不得移开。
清圆凑到晏倾耳边,轻声“我找到证据了,我知道整件事是怎么回事了。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乔宴乔郎君,他在死前,藏了一份名单刘禄想方设法找出这份名单,对小锦里恩威并施,弄死很多人。
“这份名单一直在他眼皮下,可他依然没有找到这份名单。如我所料无差,这不仅是一份名单,而是一份完整的、不见天日的、奏于中枢的公文。”
晏倾耳朵有些痒,有些烫。
他侧了侧脸,垂于膝盖的手握拳,僵坐间,听徐清圆轻声细语地大概告诉他这份名单是什么。
晏倾沉吟“所以我应当去找一份现有的名单”
说话间,窗子所对的楼外发出沉重的“砰”一声,惊了寒夜。
“站住”外面传来人招呼。
徐清圆和晏倾连忙起来,推开窗向外看。他们看到张文站在窗下,对着空无一人的墙角大骂。张文正要去追,两个人影搀扶着从墙角走出。
这两人是刘禹和映娘。
张文愣住“你们”
楼上传来晏倾温凉的声音“张郎君,怎么回事”
张文一抬头,和刘禹二人一样露出吃惊的表情他们都没想到晏倾和徐清圆在这里。
晏倾嘱咐他们上楼,关上窗后对徐清圆解释“我一直让张文监视小锦里。方才上楼时没见他,原来他在小楼后门。”
徐清圆点头。
她去开门时,半信半疑“张郎君出现的时机是否过于巧合我们在等寐娘,寐娘没回来,他看到了谁他发现的躲避的人,真的是刘郎君和映娘”
晏倾目色微闪,知道她与他起初一样,开始怀疑张文。他此时并不言语,尚未有结论的事,怀疑不值一提。
二人开门,放三人进来。
张文向两位行礼,解释自己一整晚都在监视这里,方才打了个盹,睁眼时看到一个小贼快速逃走。谁知道追到半截,从墙后走出的人,是刘禹和映娘。
刘禹面黑浮肿,神色憔悴,看他沉重的身形,好像胖了不少,有些看不出昔日那个风流倜傥的模样了。他左顾右盼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