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可以忍受。
风若躲在暗处,见郎君似乎可以撑过去,才放心离开,按照他和徐清圆的约定,去阻拦钟离。而晏倾独自行走间,习惯了这种浑浑噩噩的不适后,察觉到果真有人跟踪自己。
他窥探之下,见那些三三两两混于人群中的监视者,果真是刘禄的人。
他先前见过。
看来刘禄对他十分不放心。正如刘禄自己借助婚宴人多口杂方便调动兵马一样,刘禄也怕晏倾在上元节做点什么。
晏倾不动声色,他一个病人,在上元节的出行,确实让刘禄怀疑用心。
他正好可以用自己牵制住这些人,好让张文、风若他们方便自由些。如此,晏倾抬头看眼人流更多的地方,咬牙之后,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晏倾闷着头走,冷汗与热汗交错,他越发觉得不自在,到后期已经呼吸困难,不得不放缓脚步。
一个老妪从后拽了拽他的黑色斗篷“好心郎君”
晏倾一惊,猛地回头,他俊秀而苍白的脸色、乌黑清澈的眼瞳,反而将老妪吓了一跳。
分明秀美,却如恶鬼。
老妪踟蹰间,听这青年声音沙哑却语气和气“什么事”
老妪担忧他“你这是病了那你一定要走走咱们的上元桥,那是祛除病灾的。”
晏倾道谢,温和“多谢,好的。”
老妪见他脾性好,便越断定他先前那样的脸色,只是因为病了。她趁机把自己要卖的灯笼塞过去“要去上元桥,得提着灯才行。我这灯笼不贵,只要十文钱,但格外灵验”
她说完后,眸子暗缩,有些心虚。
因其他商贩卖灯笼,都只要五文钱。她实在是家中困难
晏倾垂眼,看被塞入手中的灯笼。
他是十分喜爱灯笼的,喜欢四周亮堂堂的感觉。那样即使独身一人,也似乎并不寂寞。
他此时手中这灯笼,是一盏空心滚灯,灯架在风中轻轻摇晃,中心的灯烛却不灭。
这样的灯笼不比他旧时喜欢的任何一盏灯笼精致,但胜在巧思,胜在有趣。
晏倾乌眸望她半晌,并未说什么,而是用帕子包着一锭银子,放入了她枯槁手中。
他轻声“老婆婆可以去看看病。”
他提着灯笼便要走,老妪一急,忙伸手来拉他手腕,被他迅疾无比地躲过。他睫毛颤抖,眸子闪烁,老妪很难注意到他的紧张“还有什么事”
老妪难为情“我这灯笼不值这个钱”
晏倾低声“灯笼是用来给旁人祈福的。我希望她千好万好,一锭银子,又哪里值得起她的价婆婆莫要挽留了。”
老妪低头,颤抖着将一木牌给他。
晏倾道谢,重入人流。
徐清圆提着灯笼,走上这座“上元桥”。周围男女往来纷杂,只她一人独行,却也恬静有趣。
她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所提灯笼,让它不被周围人碰到。许是来登此桥的人都心中有寄,众人也都谨慎十分,不和旁人摩肩擦踵,让徐清圆的护灯变得轻松几分。
却也有不信这些的男女走过,诧异看她几眼
“还有人真的信这个”
徐清圆提灯而走。
夜火如流,帷帽飞扬,腰肢窄小。她身量纤长,婀娜窈窕,走于桥上,风流之态,不禁惹得许多男儿郎撞柱、回头,让旁边女郎嗔怒。
夜风轻拂,徐清圆忽然定住目光,眼眸微微瞠大。
从桥的另一头走来,与她隔着一丈距离立在桥上的郎君,黑袍飞扬,其下袍衫落拓,手中所提的别致灯笼,被风吹得如螺旋般旋转。
他看到她,怔了一下后,掀开斗篷的风帽。于是她看到他藏在斗篷下的温秀明玉的而孔,以及那不为人见的风采。
徐清圆一下子掀开自己的帷帽。
她一手提灯笼,一手将帷帽抱于怀中。飞纱与衣袂轻扬,她亭亭玉立。
数日未见,许是他有些毛病,他只是觉得她更好看了。
比他梦中想象的更加好看,万物皆不如她。
晏倾“徐娘子”
徐清圆怔一下后,情不自禁地快走两步,到了他而前。她惊讶地打量他,禁不住抿唇笑“晏郎君,你怎么在这里”
晏倾问她“你怎么在这里韦郎君不和你在一起吗”
他微有愠意“他怎能独留你一个人”
徐清圆意外见他,满心的窃喜不知如何说,心虚地祈求韦浮不要介意帮她背黑锅。
她不知该怎么办时,书铺老板反而被他们惊住了。
晏倾无奈笑一下,他想不通的事怎会与她分享,让她跟着他一起愁
徐清圆狐疑。
晏倾手松了下,却不等徐清圆失落,他再次握紧了她手腕。
晏倾忍住自己心脏的狂跳,柔声安抚她“没事,别怕。”
可她也不怕。
二人在桥下,找到了那家书铺的老板。正如小二说的那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