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诞生,是否可以说明一件事
暮烈想在血涛诡谲、政局波动中留下她,保护她。
公主殿下应该知道这个碑文。
次日天未亮,韦浮从马厩中牵马要走。清晨朝露从叶尖滴落,他转头,看到徐清圆披着一件斗篷,正提着裙、偷偷摸摸地下台阶。她不断回头,看身后有没有人跟踪。
韦浮看到她,清冽的眉目间染了笑“这是怎么了你不必刻意来送我的。”
徐清圆露出笑,向他行礼,额前发丝被清风吹拂“师兄要走,我既然知道,于情于理都不能不送。何况我亦有私心,想求韦师兄。”
她将自己昨夜写的信递出,些许不好意思“这是我写给公主殿下的。只是我身份卑微,如今又身处这样的境遇,往来信件恐怕都会被人截断。师兄若是有法子的话,能否帮我向公主殿下送信”
韦浮接过封蜡的信封,沉默一下,失笑“因为昨日所见的许愿碑”
徐清圆乌黑眼眸望着他。
韦浮自然不会说,他也写了一封信给那位被他遗忘很久的公主殿下。不过他的信件并无太多只言片语,他只是将自己所见的碑文摘抄给了公主殿下。如何理解,全看殿下。
却不知徐清圆写的什么
韦浮说“我以为你与公主殿下没有这么深的交情。”
正如若非利益取舍、结盟缘故,他即使看到了那碑文,也不会想着告诉暮明姝。
徐清圆微笑“子非鱼。”
韦浮一愣,莞尔。他向她扬了扬信,翻身上马,再招招手,示意不必相送。
马身越过时,徐清圆听到他低声“小师妹,平安归来,我们在长安重逢。”
他身形与马身消失于晨雾中,徐清圆方轻轻“嗯”了一声。她却也不回房,理了理斗篷的风帽,走入了尚未苏醒的街市中。
她没有忘掉九歌那本书,她想试图找出与那本书类似的纸张材质。
若非太过冒险,她甚至想回去刺史府一趟,看那幅假画的宣纸材质与九歌是否相同。
晏倾吃了药,让风若去叫徐清圆、韦浮,商量接下来如何。他打算带徐清圆回刺史府,韦浮如何行动,他要听一听这位郎君的想法。
风若却带来消息,天未亮,那对师兄妹便披衣而走,只留了一封信给他,说他们去查些事,不必等二人。
韦浮让他放心,说刺史府多有不便,他小师妹这些日子,住在钟离的威虎镖局更合适一些。
晏倾沉默。
风若问他“那我们还等徐娘子吗”
晏倾侧头咳嗽,缓了一会儿,他才道“罢了,随她吧。我们得回去刺史府。”
若是连他都不回刺史府,刘禄才要坐不住。
而风若这时候想起来了“那个铁像寺的老方丈,前几日接见过刘刺史。因为刘刺史说他儿子要成亲,想做法事祈福。”
如此下来,晏倾竟许多日没有见过徐清圆。
晏倾鸦色睫毛垂落,在眼睑上覆一重暗影。
按照他和刘禄的约定,刘禄应该做好准备随他上京。这位刺史难道反悔了
晏倾脸一红。
风若瞠目“什么意思他敢对朝廷命官下手”
晏倾推窗看天色,出神片刻,又准备换衣。
想控制蜀州局面,必然要从剑州、益州借兵。但是军马调动太过显然,为了不惊动蜀州,自然要徐徐图之。
风若嘀咕“有什么案子不能与我们郎君一起查”
风若说“你先说吧。”
待送走了刘禄,风若心里嘀咕这老匹夫好好地给儿子娶什么媳妇,转头关门,便看到郎君方才还温润的眉目冷淡了下去。
晏倾太忙,又多病,数日来都在刺史府中一边养病,一边与刘禄过招。
她若是不想见他,他派人监视,又有什么用呢
二人齐齐看对方。
刘禄前来,果然是来说刘禹的婚事。
她的敏锐,本就不必多说。
他说“你不要找她。”
徐清圆疑问看他。
徐清圆忧心问“晏郎君可日日吃着药,身体有没有好一些,是否还在咳血,夜里可睡得安稳”
他想和徐清圆说的本来也是上元节让他陪她逛街,还不如让她多陪陪他家郎君呢。
风若端药进来“这个时候不是约定时间吧您不如多坐一坐,出去看她和别人相约,你多难受。”
晏倾“那我便提前祝府中郎君新婚安然了。”
徐清圆脸当即一红“不是的那日我约了人,是要查案子的。”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她问“他到底什么病呢,怎么会病得如此重呢”
风若喃声“原来你这样想,可是”
而徐清圆为了怕韦浮离开的事被晏倾发现,便每日早出晚归,偶尔看到风若,都要急急躲避。
刘禄忙和他说客气话。
风若也正踟蹰“上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