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信的手微微发抖。
写信的徐固从不相信她会找人求助,也根本不报什么希望。他也许对她这个人都从头到尾没有期待。
他只说了一句她必然又在偷看信,便拉拉杂杂扯到他女儿,说他女儿如何如何。可是卫清无看得糊涂,因这人也不提要求,不说让她帮忙把信交给他女儿。
他只说他女儿一岁时如何,七岁时如何十三岁时如何,十五岁时如何。
他给他女儿写了一首古诗,娇女诗
“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皙鬓发覆广额,双耳似连璧娇语若连琐,忿速乃明集。握笔利彤管,篆刻未期益。”
他有一个女儿,顽劣又娇俏。皮肤白如雪,口齿自伶俐。说话娇滴滴,气如连珠炮。爱耍小性子,怼人只跳脚。
从不好读书,弹琴说手痛,看书打哈欠。绣花女工全不要,只爱扑蝶与玩耍。
他的这个女儿,堪堪学会几个字,便以为自己无所无能,双手叉腰,看到他人文墨,颇有勇气指点河山。她整日玩呀玩,定不下心,鞋子跑掉,回头还要怪人跟不上她。
他的这个女儿,长期受娇惯,心比天还高。每每一凶她,两眼泪汪汪。
他的这个女儿“一旦羽翼成,引上庭树枝。举翅不回顾,随风四散飞。”
卫清无手发抖,手中信掉落,眼泪莫名从眼中砸落。
她立在明月下,手捂着头,呆呆看着那首娇女诗。
这是什么样的爱。
这又是什么样的悔。
她头痛欲裂,满脑子都是过往片段的快速流转,绞尽脑汁,她从记忆的欢声笑语中,找出了一个名字
“露露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