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圆和晏倾去见了钟离几次后,好奇之下去了钟离常去的铁像寺。
刺史刘禄一直对二人的行踪有所怀疑,但也许钟离的身份又让刘禄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所以当晏倾二人拒绝他派人跟着,刘禄便只能派人悄悄跟踪。
与此同时,风若日日跟在刘禄身边,为了提防有人会暗杀刘禄。
而张文则在市井间转悠,到处跟人闲聊打听。他亦不知道自己要打听些什么事,但是少卿交代他多探听探听前刺史的风流事迹,打探打探前任木言夫人的事,他便照办。
徐清圆和晏倾踏入了铁像寺,她回头向晏倾介绍“钟大哥说这里有个老和尚,又哑又聋,手脚也半废,每天枯坐说是打坐静思。他看着可怜,钟大哥每次来都会悄悄捐点闲钱。”
晏倾摘了风帽,细毛拂过他温秀面容。
他看了徐清圆一眼钟大哥钟大哥,日日都是你的钟大哥。
徐清圆莞尔“清雨哥哥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晏倾“走吧。”
他擦过她的肩,率先向寺中去,冰而硬的黑色氅衣拂过她的手,冷得徐清圆朝手中直呼热气。
氅衣那么宽大,他背影却更加萧瑟飘逸。
她微微跺了跺脚,心中暗恨。清雨哥哥真是油盐不进的一个人,不管她怎么刺他,他都八风不动,稳稳当当。他到底要如何才喜爱她呢
晏倾回头,疑问怎么还不走
徐清圆抿了抿嘴,跟上他。
二人在铁像寺却并没有见到钟离总遇到的那个老和尚。据寺中人说,天冷了,老和尚风湿犯了,这几日病得起不来,所以不出来晒太阳了。
徐清圆看讲解的和尚满脸唏嘘,心中一动,不禁问“不知这位老师父是如何出家当和尚的怎么这般可怜”
和尚叹“哎,那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了。这圆慧老和尚,以前也是个读书人,大概惹了官府,读不下去书了,就出家了。”
徐清圆追问“如何得罪官府”
和尚“那我们便不清楚了。以前咱们寺里发生过火灾,死了很多和尚。许多旧事,大家都不清楚了。”
徐清圆和晏倾对视一眼,目光都凝重了又是毁尸灭迹的手法,如此熟悉,和刺史府后方那个坍塌的楼一样,旧日痕迹都被消除。
徐清圆和晏倾道了谢,不再提想见老和尚,只说去烧香。说话的和尚便领着二人去佛堂。
徐清圆和晏倾留后几步,窃窃私语“晏郎君,你说钟大哥会不会是知道这老和尚的不同,才引着我们见老和尚”
晏倾虽然对钟离略有看法,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理智。他冷静回答“以钟郎君粗犷之风,他不应当有那种婉转心思。若有什么事,他应当会直说。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钟郎君知道一些隐情的可能很多事情,钟郎君也许知道,但是他自己并不觉得那些有异,值得告诉他人。
“我们便是要从钟郎君身上找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重点。”
徐清圆眨眨眼,乌眸烂烂,笑盈盈“我懂了。看来我们要多多叨扰钟大哥,多多去烦他了。是不是,清雨哥哥”
晏倾一滞,心头如压重石。
他侧过头,没有理会徐清圆,而是转移了话题“走吧。”
他身后的徐清圆再眨眨眼,目有揶揄之意。晏倾有小情绪,她应当没看错。
她想得出神,想得心情欣悦,不禁大意,在上台阶时被绊了一跤,趔趄之下差点摔倒。好不容易好一些的脚踝受到刺激,一阵钻心之痛袭来。
她痛得一下子掉下眼泪,而一只修长的手伸来。
她眼睛雾濛濛地抬起来。
晏倾叹气“你乖一点,不要闹腾,好不好”
徐清圆和他对上目光,脸突兀一红原来她这几日的小心思,他都知道。
她抓着他的手、靠他扶着的手指抖了一下,心中羞极。徐清圆小声“我以为你不懂这些人情世故。”
晏倾无言半晌。
他说“我是不太明白世人感情的迂回复杂,但是我不是傻子。”
他侧过脸,垂下眼看她,浓长睫毛像密密的乌檐,又温润又好看“你也不应当欺负我不通人情,而故意刁难我吧”
徐清圆别过脸,支吾“我没有啊。”
她赶紧转移话题“我们为什么不去小锦里再问问呢,总觉得前刺史的事,小锦里知道不少。”
晏倾答“刺史盯着小锦里,那里比较敏感。先暂且让张文打探几日再说。”
徐清圆乖巧“哦。”
进了佛堂,她突然反应过来,低头看晏倾拉着她手腕的手。
她震惊万分,拼命压抑着自己心中的颤抖晏郎君竟然拉着她,而没有表现出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他已经拉着她,有三息时间了吧
可她心中惊骇震动,那点儿喜意唯恐是自己的误判,并不敢表现出来。她且装着镇定,看在引路和尚将香线递给二人之前,晏倾快速地松开了她,手藏入了袖中。
那和尚将香递给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