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之后,还是忍不住给长安去信,再一次向宰相林承求助。
先前晏倾查原永的时候,他们便发觉了不对,幸好他们及时向宰相认罪,让林承为他们指点了一条明路。
林承的建议是,晏倾既然已经在查,就绝不可能查不出来。与其等他查出来的线索证据太多,不如直接认罪,打晏倾一个措手不及。
林承让刘禄不要隐瞒,他到底做了什么恶事不妨直而,如此取得晏倾的信任,有六成可能,晏倾会被隐瞒,认为蜀州的问题就是官商勾结、军粮被以次充好、军人生乱。
这个罪已足以晏倾收手。
可若是蜀州运气不好,让晏倾在查他们案子的同时,发现了其他证据,这个“及时止损”的法子便不会好用。
而刘禄如今怀疑,晏倾确实查出了其他东西,才不肯带他进京审判。他先前不认为晏倾能找出他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的东西。但是经过原永一案,刘禄不敢大意。
他将蜀州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宰相,将自己的担忧同时说出。他询问林承,若是晏倾真的查到乔宴身上,查到乔宴涉及的那个大案,他们该怎么办
舍车保帅的法子,在乔宴所涉的案子上,似乎并无作用。
八百里加急的信发往长安的时候,晏倾和徐清圆正站在“威虎镖局”前,接受镖局众人的审视。
镖局并没有多少生意,这一对璧人方方现身,就引起了镖局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他们都认识徐清圆。他们惊喜无比“原来是你徐娘子你脱困了”
他们再看向晏倾,更加惊讶“原来是你。”
当日大雨中,他们坐在车上运镖,将牵马等在小径上的晏倾三人看得一清二楚。那时正是他们心事不宁、前路徘徊之事,他们对那时发生的事,印象深刻。
晏倾也认出他们就是当日见过的那些运镖人。如今想来,当时他和风若打赌他们运什么的时候,他也许真的猜对了。
那时候他们运的是银子,是军署官衙补偿他们、用来堵他们嘴、从商人那里敲诈来的银子。他们当时肯无视海捕文书去帮助徐清圆,也是因为他们厌恶官衙,恨透官衙,偏要和官衙对着干。
观他们体型模样,他们之前是军人的可能性,更加大了。
原来早在那么早的时候,证据就到了晏倾眼皮下。只是晏倾没有注意,白白错过。
镖局众人见到徐清圆很高兴,围着二人转,若非晏倾站在这里,他们都要凑上来和徐清圆拉近乎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笑“你可是摆脱你那未婚夫对你的骚扰,对你的强取豪夺了”
“你如今平安了是吧他又是谁”
徐清圆见到这些救命恩人也十分开心,只是她的开心也很内敛,并不大笑大叫。而且众多体型高大健硕的男人围着她,即使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她也隐隐生惧。
她拽着晏倾衣袖,往晏倾身后躲,急促说了几个字“挺好的,多谢各位壮士昔日出手相救。”
男人们打量着晏倾“这人是谁总不会是你夫君追来,你们和好了,让我们当了恶人吧”
晏倾回头狐疑看而容涨红的徐清圆,满头雾水,不知道她到底撒了什么样的谎。
徐清圆被他看得更加窘迫,道“才不是这是我、是我”
她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晏倾言简意赅“兄长。我们是兄妹。”
男人们半信半疑。
“哗啦”,钟离扯开毡帘,从屋里出来。他英俊挺拔的身子一出现,晏倾和男人们说话的声音就停下,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几分。
晏倾目光微垂,心想他就是当日大柳村那个没抓住的刺客,还是徐清圆那位“钟大哥”
徐清圆从他身后探出头,欢悦放心“钟大哥。”
钟离本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文弱书生模样的青年人,怀疑这样风一吹就倒的年轻男子真的是那位传得神乎其神、断案无疑的大理寺晏少卿
晏倾拱手,温文有礼“多谢钟郎君先前对我妹妹的照拂。”
晏倾说的很敷衍,他只是给出了一个“兄妹”的身份,但是数日的经历,让他并不觉得旁人会相信他的话。
无论他怎么说,世人都会将徐清圆和他看作是情人关系。
谁知这位钟离恍然大悟,还很好奇“你姓晏,她姓徐,你们莫非是异姓兄妹是你二人家中情况略复杂,还是你只是她的义兄若只是她的义兄的话,那徐娘子成婚嫁人的事,也要跟你商量吗”
徐清圆怔住,没想到钟大哥这么好骗竟然相信晏倾说的“兄妹”。
晏倾同时愣了一下。
这是第一个相信他和徐清圆清白的人。
然而这种相信,分明让晏倾怀疑此人对徐清圆抱有某种心思。
晏倾不动声色地将徐清圆往自己身后推了推,和气而疏离“我露珠妹妹年少,还不到谈婚论嫁之时,郎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