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心中鼓励自己不必害怕晏郎君为她兜底,她应该相信晏郎君。
而风若目光古怪地看着徐清圆走到他面前,竟然硬着头皮和他搭话“这位郎君,敢问尊姓大名”
风若望天半晌,和二楼中向他使眼色的张文目光对上,他语调也很犹豫“我叫张风若”
徐清圆“”
她的戏本就不要风若搭台,便自顾自向下唱“回几位郎君,这位张郎君初来乍到,对此楼的布局并不熟悉,而他所在的雅舍从头到尾帷幔没有放下,下方的客人若是抬头,都会看到他从未离席。
“将柱上悬挂的帷幔缠上人脖颈,应当只是障眼法。因除非死者口吐血,不然死者身上不会那么多血。那么多血,更像是其他利器所伤。死者应该是在死后才被挂在这里。只等着木言夫人说无名君登场,才给众人一个惊喜。
“小女子不妨大胆猜,无名君的死,应该与画的失踪有关。是否是因为今夜小锦里不可能拿出那幅画,或者众位客人想要买卖的那幅画早就丢了,凶手才铤而走险,必须要让无名君身死这样的大事,掩盖画作失踪之事比如现在,我等关注凶杀案,便远大于那幅画。
“最后,诸位郎君可以看到,这位张郎君身量伟岸,宽肩窄腰,行动间步履款款,轻松无比。他分明是习武高手。”
衙役们若有所思地听着徐清圆的话,徐清圆从他们的反应中看出,她和晏倾猜得没错,这些人并不是针对他们的。那么风郎君就不必去牢狱走一趟。
徐清圆放松下来,语调轻快很多。
衙役们不停打量风若,一人问“习武高手说明什么这不是正好说他杀人很容易吗”
徐清圆笑一下“正是因为太容易了。”
她朝向风若,询问“这位郎君,你若要杀无名君,会很容易吗”
风若嗤笑一声,嫌弃地看眼地上躺着的面具少年尸体,自傲道“就他这样的小身板,我弹一弹手指就能杀了他。”
衙役们见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当即控制不住要抽刀,而徐清圆则对他们解释“郎君们看,他既不熟悉此楼中布局,本人武艺高强又不需要借助其他手段杀人。仅仅因为他与死人所悬挂的地方近,就断定他为凶手,似乎武断。”
衙役们心中摇摆,再加上客人们纷纷称是,他们便问“依娘子看,谁是凶手”
徐清圆慢慢说“凶手杀人若是为了画,画作便可能和凶手在一起”
当是时,二楼中那个丑巴巴的媚娘在众人嫌恶的目光中探出头,激动地举着一幅画轴“夫人,找到画了”
下方的木言夫人神色一动,两边客人皆惊喜,而他们全都顺着媚娘身后的方向看去,见到一个年轻后生脸皮微僵。
这人,正是那个面黑而宽的看着风流纨绔的年轻人。
下方的衙役皱了眉,沉思半天“拿下他”
楼中气氛有些古怪。
那茫然的后生被押下楼,才开始大叫着辩解“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只是拿了画而已,这是两码事”
而之前给晏倾和徐清圆端茶的女郎也急匆匆跑下楼,求木言夫人“他不可能杀人呀,夫人,你帮帮他”
木言夫人眼神也微慌,带着哭哭啼啼的侍女向衙役求情“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刘郎君不可能杀人,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根本不需要杀人”
两边客人则质疑“什么熟客生客,你们太会做生意不是说谁拿了画,谁就是凶手吗”
徐清圆轻声开口“事到如今,几位衙役大哥都不曾上楼看看事发之处,嫌疑人所待过的地方也未曾搜查过,何必如此仓促”
衙役本来耐心听这小女子的话来判断凶手,还被这小女子挤兑,他们白了这小女子一眼,为首者冷冷道“今夜我们任由你查凶手,若是查不出来,明日倒是应该让你跟我们去牢狱里待几天,杀杀威风。”
为首者一抬手“走,听这小女子的话,我们去看看案发地,把楼里的屋舍全都搜一遍。”
他看着徐清圆,仍半信半疑“那么请这位娘子带路”
一道清润悦耳的声音插入“我与我露珠妹妹一起吧。”
众人疑心自己眼花,看到烛火浅摇,那背对着声音来源处的貌美女郎在听到那声音后,眼中像擦过一重星火般明亮。
所有人齐齐回头,见晏倾从角落里踱步出来。他面白而文秀,和那侃侃而谈的女郎分明一家。
众人默默想什么哥哥妹妹的,恐怕是一对有情人假扮的吧
这般大张旗鼓看案发之处,楼里所有客人都觉得新奇。他们跟着那对兄妹先搜了兄妹二人的雅舍,确定没问题后,搜了旁边胖中年男人的雅舍,再搜楼上木言夫人刚才待过的雅舍
徐清圆在木言夫人雅舍中的灯台下,摸到了一点纸灰。她捻起一点,背过人时偷偷让晏倾看她指尖,晏倾颔首。
而在木言夫人的带领下,他们先去了楼中姑娘映娘的屋舍。映娘便是之前给晏倾二人端茶、后来又央求木言夫人说刘郎君无罪的女子。
众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