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树荫下,问“她对娘子那么不客气,还一肚子坏水折腾娘子,娘子提点她做什么照她自己的本事,她等一万年也当不上少夫人。以前娘子没来的时候,她连卫渺都斗不过。”
卫渺可是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说的人。
提起卫渺,徐清圆目光轻轻一黯。
她手中揪着帕子“冯娘子只是脑子不太好使,有些不合时宜的小心机。那些小心机还挺可爱的,让人一眼能看出她在想什么,偏她自己洋洋得意,以为自己最聪明。”
徐清圆抿唇微微一笑“她不学无术,若无人提点,很容易被自己的小心机拖累,做下错事。你说,卫渺有可能是被她弄死的吗”
兰时吓一跳“为什么怀疑她”
徐清圆说“单纯的恶露出天真的无畏的笑,比有缘故的恶更加难以提防。”
春日融融,兰时打了个冷战。
她提醒徐清圆“娘子,你走的方向不对。”
徐清圆回头对她一笑“我们去找梁郎君。”
兰时“为什么呀你不是不想嫁梁郎君吗,为了不引起误会,不应该离那位郎君远一些吗”
徐清圆抬目,看着苍郁林木。
她轻轻叹口气“可是晏郎君没有来找我呀。”
兰时不解。
徐清圆面腮一红,为此羞窘。
她心想此时此刻,身患呆病的晏倾一定很不舒服。她已经答应帮助晏倾查案,就应该主动些,帮忙去试探一下梁丘。
此时此刻,晏倾独坐于幽静屋中,靠着案头的手肘僵直,低着头伏案写字。案头摆着凶器匕首,以及风若那把刀鞘。
“吱呀”一声,门推开。
风若小心翼翼地跳进屋子“郎君”
日光斜入,伏案的青年长发半散,几绺汗湿的乌发贴着面颊,玉带束窄腰。他微抬头,坚毅,端正,过于苍白瘦削。
风若叫一声“郎君”
他连忙奔去,晏倾往旁边躲了下,避开他的碰触。
风若心中一酸,看到晏倾放下手中笔,问他“有何赐教”
风若“昨夜义宁坊泼皮的事,京兆尹派人来追责。京兆尹对大理寺的办案效率不满意,扬言要派人来调查此案。听说,来的人”
他有些忌惮“是那位和你并肩长安双璧的新科状元,韦浮韦五郎。那位郎君,还没入仕时,名声就很大了很明显,京兆尹想借此插手大理寺的案子,削弱大理寺。”
晏倾微点头“积善寺的案子涉及卫渺的死,涉及梁园凶杀案,必须在京兆府来人前,解决此案。”
风若“可你病情好像加重了,我们没时间”
晏倾盯着案头上的刀鞘,示意风若拿回去“无妨,我心中有一不可思议的猜测,却越来越觉得这猜测可能是真的。我隐约猜出了凶手是谁,如今只需要些佐证,就能结案了。”
风若“啊”
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能够结案了
晏倾闭目,忍耐了片刻他人在自己身边的气息后,睁目后将自己案头写好的信笺递出
“拿着我的手信,你立刻去户部,帮我调出积善寺所有女尼的户籍,过往经历。你再去各坊坊正那里,拿到十日以来所有车马进出城的记录。最后去找义宁坊的乞丐更夫,确认一下昨夜泼皮的讯息。”
风若“那个乱葬岗的叶诗墓”
晏倾“暂时不用理会。你小心行事,明日太阳落山前,必须将我要的卷宗拿回来。”
风若严肃点头,却不肯走,而是看着说话间又出了汗、面色更加雪白的晏倾。
风若嘀咕“不行,我走了后,得有人照看您。”
晏倾冷静“不必”
徐清圆没有找到梁丘,据说老夫人发了病,梁丘去服侍老夫人了。
徐清圆回到自己住的屋舍,拉开门。
她身后的兰时探头“怎么”
徐清圆瞬间迈步进屋,“啪”地一下将房门关上。兰时被关在门口,鼻子差点被门撞歪。
屋内传来女郎幽静和气的声音“兰时,我口渴,你帮我端杯热茶吧。”
屋内的徐清圆靠着木门,呆呆地看着风若,以及僵硬地靠着墙、闭着眼睛不肯接受现实、面有绯色的晏倾。
风若还没有把徐清圆的针全部找回来还给她呢,但他厚着脸皮,露齿笑“能托养吗”
作者有话要说露珠儿你看,小雨这不是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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