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没得选,至于我为何帮助陈氏,很简单”
这一刻,李绥郑重看着陈之砚道“因为我受一人所托所求,因为我血脉里也流着陈氏的血。”
因为,我知道,陈氏总会有用得着的一日。
因为,只要将陈氏皇族攥在手中,那些忠于陈氏的老臣便能成为我的人。
这一刻,李绥将最后的心底话压在喉间,不曾出口。
因为,这才是她不为人知的真心话。
“那个人是谁,你该知道的。”
李绥话语犹在耳畔,陈之砚双拳禁不住一点一点收紧,从李绥的眼眸中,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那个名字早已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他的心上。
“而今为何我要帮你,也很简单,一来,我说过我不想看到明珠蒙尘,二来”
察觉到李绥的停顿,陈之砚静静看着李绥,只听到了了了数语,却足以震撼人心。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上巳节按照惯例总会有达官贵人,寻常百姓最喜欢看的击鞠赛,然而谁也不曾想到,今岁的击鞠赛却是甚为激烈,而最让人意外的,是拔得头筹,赢得场上阵阵欢呼的不是旁人,竟是早已消弥在世人目光中的陈之砚,从前那位天纵英才的骄子,这一幕无不让在场之人为之太息叹惋,便是从前那些周室老臣亦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就在这一波惊浪还未湮没之时,数日之后,无数的周室老臣开始向天子进言,直谏天子向来求贤若渴,如今既有现成可用的治世之才,何不就此启用,也算泽被天下。为此,朝臣们甚至还引用当年曹操重用有杀子之仇的张绣典故,借此请求天子重新启用当初的陈氏皇族人才,而这其中最为人推荐的便是上巳节击鞠赛上一展风采的陈之砚。
就在天子尚未给予明确回复时,半月后,亳州便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亳州叛乱了
原来,起初是亳州刺史解弘之子仗势欺人,当众于州学学堂上殴打同窗学子,一时之间引得亳州州县上下万千学子愤愤不平,当即罢课一同前去刺史官邸声讨。然而解弘非但未惩治其子,反而以麾下兵卫镇压,甚至抓了不少学子入狱。
此事一出,顿时引得州县百姓声讨请命,就在这民怨冲天的关头,一本账目彻底激怒了亳州百姓。
原来,此账目竟是一笔一笔写清了亳州刺史解弘这些年来贪污受贿的一切明细,更有解弘私下提高赋税,层层盘剥百姓,缴纳朝廷一半,自己却私吞一半的所得。
此事一出,亳州便彻底爆发了民乱,直至百姓冲入官邸,杀了解弘之子,将其剖心取肝分食,吓得解弘仓皇而逃,再也压制不住时,此事才传入长安。
然而此时的亳州已然陷落了大半,震惊整个大兴。
天子虽盛怒不已,但也知此刻当务之急是派人前去平息民乱。
可如今亳州民乱非同小可,要知道此次民乱主心骨并非是大字不识一斗的草民流寇,而是起源于饱读诗书的学子,若是一味带兵暴力平息,一来指不定会火上浇油,使得叛乱蔓延更盛,二来若真的杀尽亳州饱学人才,只怕就算平息了叛乱,未来史书上还不知会如何赘说,当年秦始皇如何雄才大略,不也因焚书坑儒一事为人诟病了一代又一代
可见这个差事如今就是烫手山芋,干成了或许也在天子那讨不得半点好,干不成,更是一大罪状。
因而一时之间,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愿意前往亳州平叛。
直至一个深夜,当朝天子近身宠臣,向天子举荐了一个人。
“陈之砚”
杨崇渊蹙眉不愠地看向苏徽,却见苏徽神情自若地道“陛下,如今亳州局势紧张,已是箭在弦上,此番若派陈之砚前去,一来可堵住那些旧周老臣的口,如此便无人再质疑陛下圣人胸怀,二来”
听到苏徽话中深意,杨崇渊凝眸看去,便见苏徽眸中微芒一闪道“陈之砚去了亳州,若是不能如愿平叛,那便向天下人说明他的无能,那么又凭何宵想重用二字,亦或是他就此死在叛乱的百姓之手,便更是一劳永逸了”
“那若是他平定了”
苏徽闻言看向杨崇渊道“若他当真有此能,便全看陛下如何了。”
杨崇渊闻言眼眸微微沉了沉,良久才道“好,那便叫他试一试,朕倒要看看,这没落的陈氏可还有无可用之人。”
真是超喜欢阿蛮指点江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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