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念奴的感慨,李绥也是噙着赞同的笑意,就在李绥将要离开,想要去寻州学的长官坐谈一番时,便听到讲堂上传来了阵阵的嬉笑声。
“你个小乡吧佬还敢来偷学,莫不是上次挨的打还不够”
回头间,李绥便见一锦衣华服,约莫十四五岁的学子正自席上走向讲堂外的台矶处,而在台矶旁的角落里,正孤独地站着一个七八岁,穿着朴素布衣的小男孩儿。
其他的学子们瞧见了这一幕,有的事不关己地继续背着自己手中的书,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默然不语,只在一旁小心看着,还有三两个同样衣着不凡的学子更是凑热闹般跟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奚落起来。
“门外不是有守卫你小子是怎么蹿进来的”
“莫不是又从那狗洞爬进来的罢”
说话间,有的学子还刻意嗅了嗅,直嗅到那男孩身上时才嫌恶地道“怪道将那晦气都带进来了。”
饶是受到如此的讥讽,那小男孩依旧笔直地站在那,虽只恍惚看到了个侧影,李绥也能感受到那不屈的灵魂。
那领头的华服学子见了,居高临下地站在台矶上,以书将杵在那男孩的身上,直用力将他推后了几步,才不屑地道“狼狈如家犬一般,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的父母既然都是下贱的佃农,你便该有自知之明,去继承你们那份家业,好好拿着锄头,想想怎么长点收成才是。”
此话一出,顿时收到众多学子的哄笑,就在李绥神情变得严肃之时,又一个学子出声阴阳怪气地讽刺道“可人家不信命,非要跟个巴儿狗一般舔着脸求着长史进咱们州学打杂工,明着打工,暗里偷学,倒是将窃贼的暗度陈仓之术学了个十成十。”
此话一出,那为首的学子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地示意身边的学童上前将那男孩儿制住,随即转身便从身后一学子的桌案上拾起茶盏泼在那男孩儿的身上,滚烫的茶水激得男孩儿一个战栗,随即耳边便传来刺耳的辱骂声。
“你这般身份的人,便是于我倒夜香都不配,更遑论与我们同坐一屋檐之下,没得辱没了我等的身份,今日我便去寻长史,将你撵出去,让你好好做你的下等人去。”
说罢,那学子看了眼身边簇拥着的人道“去,他不是渴望舞文弄墨么,就满足满足他。”
此话一出,其他学子顿时明白其中之意,当即笑着去拿了案上的砚台便要朝那男孩儿泼去。
“住手”
随着李绥的一声愠怒低喝,讲堂上的学子们皆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饶是如此,那墨汁仍旧有不少泼到了那男孩儿的身上,脸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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