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打五十军棍,也算是小惩大诫,落了郭召那厮的脸面了。
“至于厅外的士兵,处置依旧。”
赵翌抛下风轻云淡的几个字,堂上已有人朝外走去,打算传下军令。
“大”
正当郭召急的还欲再说话时,却被赵翌默然的眼神给生生止了回去。
那样的目光看似寻常不是第一次见,可他却从中读到了点到为止四个字。
一切毫无改变,在这乌云密布沉沉压在暮色中,俨然要落下一场大雪的寒夜里,厅前寒光一闪,伴随寒刃划破长空的声音,浓烈的血腥气顿时冲天而起,几乎连府外的路人皆能闻见。
当众人安静退去,赵翌一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眸子凝着郭召离去的软帘处愈发冰冷无情,下一刻他便听到身旁传来一男子低沉的声音“大王料事如神。”
赵翌闻言面色无异,郭召与他同僚数年,他的性子他是了解的。
当年侯公越过郭召将自己推荐至如今的位置时,郭召便已心下记恨,如今不过念在他凭一己之力得到西域驻军的拥戴,才隐忍未发,勉强敬重他几分,但那几分与他而言只怕已是给自己薄面了。所以他才会倚仗资历,自恃凌驾于众将之上。
这样的人如方才将士所言,用的好便是利刃,用的不好,便是祸国殃民的源头。
所以一直以来他才会顺着他,给予他旁人眼热不平的特权,便是今日的局面他也是猜到了,纵容属下劫掠百姓,这便是在侯公在世之时,也是奈何不得郭召的,只因他虽有这污点,但终究劫掠的是敌军百姓,又打了胜仗,以那些打劫下来的钱粮人马笼络了军心,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即便他刻意当着众人三令五申,郭召又何曾会放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过是当耳边一阵风罢了。
可这些污点如一片一片的雪花,总会层层堆积成大雪,足以埋下一个人去。
如今他的线已是放下去,若郭召还能记得侯公当年之话悬崖勒马,或还来得及,若不能
念及此,赵翌不过于寂静中淡然收回目光,循声向身侧说话之人,正是先前随他返回长安的那个年轻将军,他一手提拔而起的后起之秀杨正。
“义臣,依旧按计划行事。”
听到赵翌的叮嘱,杨正当即抱拳稳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