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间,此刻正哈哈吐着气和婢女玩球的三宝,渐渐松下神情,说起了三宝的趣事来。
李绥闻言笑了笑,抬手饮茶间,给身旁玉奴递了个眼色,见玉奴会意,掩在身后袖下的手轻轻捏了片叶子,李绥这才抿了一口茶,将茶杯缓缓放回案上,笑着倾身拍了拍手唤道“三宝,来”
听到李绥的呼唤,三宝先是看了眼李绥,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刘氏,当即丢了嘴里的球朝这方疾跑过来。
眼看三宝将近,不过三步距离时,三宝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却是倏然断了,只听“叮铃”一声铃铛落在了李绥的脚下。
几乎是自然而然地,李绥伸手去拿那铃铛,然而与上次不同,这一回三宝并未急着上前抢,反倒是摇着尾巴,瞪着葡萄般滴溜溜的眼睛,正咧嘴抬头看着。
“瞧瞧性子急的,铃铛都跑掉了”
李绥心下已然有了思量,打趣地将铃铛拿起,递到刘氏手中笑赞道“三宝倒是不像护食的主。”
刘氏闻言接过铃铛递到身旁婢女的手中,将三宝抱入怀里,见李绥伸手轻轻抚摸着,似乎喜欢的紧,便又将三宝朝李绥处挪了挪道“郡主不知,三宝自生下来,五郎便亲自教导,平日里颇具眼色,活泼机灵,却从不护食,哪怕是自己最喜欢的玩物也从不与人抢,五郎说府里皆是贵人,这样教导,以免弄伤了人便不好收拾了。”
听到刘氏的话,李绥了然地笑了笑,再将三宝接入自己的怀里,与之逗弄了片刻,适才与刘氏告辞。
直到走出梅林,李绥渐渐缓下步子,眸光沉静,语中低沉道“铃铛被换了。”
听到李绥的话,玉奴与念奴皆是眉间微怔,李绥方才刻意给玉奴使了眼色,因而三宝跑到近前时,只需玉奴使用一点功夫,便能不动声色地松了那系带,掉下铃铛来。
“方才的铃铛隐隐掉了几块漆,颇有些陈旧,但上回的铃铛却是簇新发亮,可见平素里用的少,而且”
李绥顿了顿,眼眸渐凝道“方才的铃铛相比也轻了些许。”
“会不会,是有人察觉出郡主您发现了什么,才会将铃铛换下了,如此我们岂不是断了线索”
李绥闻言略点了点头,待走出春苑,上了游廊,思索间渐渐低声道“亦或许,旁人并没有发现什么。”
见玉奴和念奴皆闻声看过来,李绥淡淡出声道“方才的铃铛斑驳陈旧,可见是平素里经常戴的,想来没有什么问题,便也不怕人察觉,所以一向调教有方的三宝才不会急着过来抢。”
“但上一回的铃铛,只怕本身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到需要时不必让三宝戴着,所以三宝才会一反常态的紧张。”
念奴闻言有些诧异出声道“郡主的意思,为了掩人耳目,三宝平日里戴的皆是寻常的铃铛,只有需要时才会戴上那特制的铃铛,而三宝也被人调教好了,只要誓死护那不寻常的铃铛”
“这三宝也太聪明了些,竟比人还要厉害。”
听到念奴的话,李绥闻言一笑,转而看了眼念奴,随即道“狗通人性,与那灵猴一般,只要调教得宜,也能帮人做许多事,如此便不奇怪。”
说罢,李绥不再迟疑,轻松地朝游廊尽头走道“走罢,去看看宝缨。”
见李绥如此,念奴看了眼玉奴,不由低声道“郡主,咱们不查了吗”
“查,自然要查。”
李绥闻言一笑,侧首间却能看出眸中的认真与冷静。
“只是要再好好思索思索那些蛛丝马迹,好好地查一查。”
将此一查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