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对应的铭牌并交到韩树手上。
韩树手捧铭牌,递给那位母亲“这是庭山的铭牌,请你收下。”
“不,不可能”
青涩女孩步步退后,一下子坐倒在地,掩嘴痛哭“哥哥他答应过我,说这次回来,就带我去买书他不会食言的,他答应过我的事,从来都会做到”
“这不是真的,这是假的,这是假的对不对”
那中年妇人双手颤抖,接过铭牌,突然尖叫一声,对韩树又捉又锤,还在韩树肩上咬了一口“为什么我儿子没回来为什么你们可以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
“他才9岁啊”
韩树没有说话,没有反抗,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直到中年妇人一通发泄后,他才又道了声“抱歉”,然后带天阳离开。两人从门里出来时,听到门内响起那对母女的号啕大哭,那阵哭声,让天阳有逃离的冲动。
韩树抬起头,目光坚定“去下一户。”
天阳心里微微一颤,那铁盒子里,还有六块铭牌没有送回去
这次,他们前往下城区。
“海昌,25岁,下民出身。这个小子总是很沉默,话不多,他的眼神总是很疲累,有次我问他是不是没睡觉。他说,有睡,但睡不着,一天到晚都忧心忡忡,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反倒像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韩树看着手上一块铭牌,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铭牌表面“他的父亲在十年前一场工厂事故里丧生了,母亲在三年前病逝。现在家里有一个7岁的弟弟,以及两个妹妹,分别是3岁和0岁。”
没过多久,他们已经来到下城区,在这里长大的天阳,对于下城区非常熟悉,虽然韩树的地址很偏僻,也难不倒天阳。
把车停在附近的路上,两人下车,朝不远处一条巷子走去。
本来蓝光汽车停下来时,附近好些身影都投去不怀好意的视线,可看到下来的两人均着夜行者制服时,这些身影很快散去。
他们很清楚,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可以。
还没走进巷子,就听到了一阵呼喝声。两人站在巷口,看到里面有三个少年在打架,其中两个按着一个倔强的少年在打。
韩树微微眯眼“那是海昌的弟弟。”
他指的是被打那个。
韩树就要上前分开那几个少年,却给天阳拉住。
“没事的,队长,下城区的人没那么脆弱。而且,你的出面,不会停止这种情况。相反,只会给海昌的弟弟惹来更多麻烦。”
下城区出身的他,很清楚这里的游戏规则。
于是两人又退出了巷子,在韩树抽完一根烟后,两个少年一瘸一拐地离开,巷子里则响起一声冷哼,显然海昌的弟弟已经解决了麻烦。
那个少年从地上捡起一个篮子,里面装着肉跟菜。他提着篮子来到角落里两个小女孩的身边“回去吧,没事了。”
“二哥,你嘴角都裂了,还说没事。”一个小女孩略带抱怨,实则关心地说。
少年哈哈一笑,跟着又轻呼了一声,似乎是牵动伤口了。
看着三道身影钻进一个棚屋里,韩树才把烟头扔到地上,声音低沉地说“走吧”
还是天阳敲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警惕地看着天阳“你找谁”
“请问这是海昌的家的吗”
天阳话音末落,里面就响起那个倔强少年的声音“你们找大哥”
门彻底打开,韩树往前一步“我是夜行者小队的队长”
同样的说辞,只是换了个名字,可听在这两个半大孩子的耳中,却宛若晴天霹雳。
最小的女孩扯了扯姐姐的袖子“二姐,什么是牺牲”
清脆的童音,如同一把刀子般,在天阳的心里狠狠地割了过去。
然后是压抑的哭声在耳边响起。
那个倔强的少年,在接过大哥的铭牌后,双眼通红,指着门口,仅是挤出了一个字“滚”
“抱歉。”
韩树拉着天阳退出棚屋时,门被用力地关上,然后就听到少年的大叫“混帐老大,不是老是说逆界太危险了,怪物太恐怖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退役,为什么不回来啊”
“明明那么胆小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安安份份地去当工人,非要跑去当士兵”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