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保下了你的性命,让你不至于沦于几人之手,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能有什么下场莫非你还真指望着你人生中,永远不会出现的楼青茗吗”
“臻荒衣,我可怜你”
“这世上,只有我会可怜你。”
“而你现在,亲手毁了你道途好转、走上正轨的唯一希望”
混沌的摇曳画面,在他体内毒素被不断清除的过程中,逐渐变得模糊,只留下当时王颐香那双狭长的、仿似有万千蛊惑思绪涌动的眼眸,在他的记忆中无限回荡,在他的心内无限回响。
臻荒衣的忍不住闷哼一声,一瞬间,只觉得原本坚韧的心口,陡然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生生撕开,生疼得厉害。
恍惚间,幼时他生父看向他时的狰狞眼神,自怒海中心仓促逃离的狼狈,相依为命的生母突然失踪、遭遇祭炉,还有无情道种的参悟不顺,楼青茗的反复拒绝,一通莫名之灾,完全断了他对她的念想
各种画影之间的交错,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在他脑海中交错回响。
臻荒衣,我可怜你
我可怜你
可怜你
变了调儿的声音忽高忽低,在他脑海中飞窜回响,影响着他的心神,动摇着他的道心。
直至最后,一道黑色魔影快速滑过他的眼底,只是由于现阶段,他双眼一直紧闭,在场并无人发觉罢了。
一年多的相处,臻荒衣暗存心思,王颐香又如何会全无防备。
心魔种子早已种下,一经激活,就会生根发芽。
只是区别在于,她想将人掌控于手,还是完全摧毁
与此同时,外界。
三花一经得到命令,就马不停蹄地往能够与既明感应到位置赶去。它的前进速度很快,前后不过数日,就出现在了王家族地的外围位置。
只是此刻,这里的景象对比他们上次过来时,已经有了很大不同。
原本在外闲逛的低阶修士们,早已被转移了地点,只有一些高修为的修士在此处来回巡视,现场的气氛极度紧张。
几乎每位修士的面上,都带着隐忍的紧绷,以及怒气。
三花行进了没多远,还在一处擎天高台之上,看到了之前与贺楼杪夏交手过的两位渡劫大能,他们正专心盘坐,守卫在这里。
由此可见,丹道王家对他们行动轨迹的自信,确定他们若要离开,这周遭将会成为唯一的突破口,也确定了,只要楼青茗他们一经出现在这里,就会受到多方位的袭击,不会有人愿意让他们顺利离开。
三花站在原地,小心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之后行动更加小心,谨慎地在在周遭逡巡,争取将附近的所见,用留影石全部录下。
如此,它一直在此处逗留盘旋了十数日,大概留影下了外族地的所有区域,却愣是没有发现一处没布置绝地阵与绝空阵的点。
三花心中咂舌,在确定将逛过的地方,都逛过之后,才寻了一处勉强算隐秘的地点,重新钻回皇楼空间。
一经回去,它就焦急唤道“怎么办外面的所有区域,都被布置上了绝地阵与绝空阵。”
“安心,我们已经看到了。”
“确实是好大的手笔,竟然铺及了全部区域。”
酒缸之内,贺楼杪夏同时睁开眼帘,她稍微活动了下手脚,又调整了下坐姿,轻身飞坐到了酒缸的边沿之上,笑语“那就全部破掉,总归也不是个等阶多高的东西,放心,不成问题。”
众人回身,看向酒缸之上的魂体。
因为这段时间的休养,贺楼杪夏的状态对比之前,似乎已经好了不少,但单就魂体而言,却没有厚实太多,还是如之前那般轻薄。
楼青茗关切询问“老祖,您现在状态如何”
酒缸之上,贺楼杪夏轻顺了下自己的发丝,取出一枚粉框白面的团扇,放在面前轻轻地摇着“已经好许多了,无需担忧。而且,就是那半息的时间,我就算撑,也是能够撑。”
说罢,她手中团扇的摇晃速度就倏地加快,只剩残影,仿似在应和着她的决心一般。
众人
贺楼源斟取出一叠高阶阵盘,放到贺楼杪夏手中。
“这些阵盘中,大部分都是我们从之前捡回来的储物袋中,搜集出来的,不要白不要。等阶虽没之前你在山腹内放置的那批阵盘等阶高,却应也一挡。”
“没错,虽说要坚持到青茗传送离开,您也要保证身体,能挡下多少算多少。”
“可万万不能再出现损伤。”
“放心,我心中有数。”
之后,众人便聚在一起,将之后半息内,可能发生的事情,都翻过来覆过去地研讨了数遍。
直至确定再无可谈后,才让三花再度离开,前往外界,去他们商议选定好的地点。
在三花再次回来之前,楼青茗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先在识海内,拨动了与既明之间的契约暗号,直至半晌接到他那边的回应,确定他那边已经准备就绪,才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