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明对此,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仔细思忖斟酌过后,方才继续开口为他们解释“在这世间,无论世俗界、修仙界,还是仙界、神界,相互之间怀有仇怨,打打杀杀,这本就是非常正常之事。
“没有谁会去要求,心有仇怨,必须忍在心里,只要在一定尺度内,都是在天道的允许范围。”
最多就是身上多上一些业障,多出部分因果,作为修行路上的坎坷罢了。只要道心坚定,无愧自己,都不是什么不能化解的阻碍。
“但是凡事都有的,不仅是底线,还有上限。无论做任何事情,都应及时掌握住自己的欲望,不被之所驱使。
“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更是无论哪个世界中,都会存在的不二准绳。
“尤其像是灭人家族这种事,行第一次时,可以说是仇怨;行第二次时,可以说是余怒未消;但若连续三次,都是以灭同一家族为己任,将事情做绝,那么在天道的规则之下,却是不会被承认的,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
说到这里,妙明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带出了些沉重的悲凉,就连眼眶也似有些发红,但他的眼底,却似涌出了兴奋的灼灼业火红光“而很显然,下界的丹道王家,对贺楼氏行的灭族之举,已经过了三次这个基础的衡量上限,不知我说的可否有错”
莫辞与窦八鑫的脊背不由挺拔直起“没错,确实已过了三次。”
窦八鑫出言开口“最开始,将贺楼氏从海荆小世界分割出去,是第一次;
“之后,贺楼凤君带人回归,重新发展贺楼家族,却被仇人寻衅。她带人前去决战,让牵丝酒藤封吟带着她的遗产,与剩余的贺楼氏汇合,却始终未等到一人,与他们完全失散,那是第二次;
“之后的第三次,便是曾经勉强逃走,并在无涯小世界发展生息的贺楼族人,他们在逐渐发展成一个繁盛家族后,又被灭族,只有贺楼兰柒与少数几人逃窜出来。”
前后共有三次,已经超过了天道给生灵们正常报复寻仇的底线。
所以,作为贺楼氏的血脉,在楼青茗眼中,她看到的丹道王家、以及其衍生支脉修士,原本灿金色的功德光晕,才会变成浅金。
这代表着,所有在她视线内,为浅金色功德光晕的修士,于她而言,都可算作是伪功德;只要由她出手斩杀,就不会添加任何业障与怨煞之气。
由楼青茗本体,推及整个贺楼氏,则可推定判断,下界的所有贺楼氏,在面对丹道王家的修士时,都可随意出手,无需束手束脚。
因为,这是丹道王家在百万年的逝去岁月里,欠贺楼氏的。
更甚至,他们的这种气运因果,还可能惠及他们的契约灵兽,毕竟他们天然处于同一立场,可以共同担系因果。
思考到这里,莫辞的心情突然激动。
这就好像是,他以为楼青茗在下面会面对一场恶战,但实际上,恶战确实是恶战,却只需担心她的安危,而无需过多顾忌怨煞之气以及业障之类的,会对她未来道途造成的影响一般,虽仍有压力,却可苦中作乐,乍然惊喜。
“确实是这样没错。”莫辞也跟着颔首,“下界的贺楼氏,共有三份族谱,一份是贺楼平泽所持,一份是贺楼凤君所有,还有一份,则在贺楼兰柒手中。
“他们之后在相互汇合后,已相继将这三份族谱合为一份,所以,贺楼氏确实经历了三次的灭族经历。”
这点,他们不会记错。
听及这些过往,妙明等人也是短暂沉默,心情沉重难当。
半晌,妙明开口“那就没错了,你们可以将这个讯息转告给平泽和青茗他们。不动手则已,一旦休养生息好了,也准备正面发起攻击了,那便无需存有顾忌,因为,这是丹道王家欠他们的,也是因果链上的重要一环。”
有仇不报是包子,他现在只担心,下界两个家族之间的实力相差悬殊,贺楼氏能有多少胜算。
莫辞严肃点头“前辈放心,我必当将此事,原样转告给师姐他们,不会有丝毫隐瞒。”
厅内另外一位女修,见大家气氛凝重,轻笑开口“劳烦两位小仙友,再给我多说一些下界之事吧,尤其是关于我们那位小后辈的。”
莫辞转头看他“是说我师姐吗”
厅内众人
女修对于于他这种不动声色地强调,未置一词,只是跳过对方强调的这个点,轻声笑语“劳烦小仙友,再为我们详细解说解说。”
莫辞
之后,在莫辞的诉说与窦八鑫的补充声中,妙明等人很顺利地,就了解了下界贺楼氏的大部分事宜,也对他们所面临的状况,有了基本了解,纷纷出言,为他们出谋划策起来。
待双方讨论至酣处,窦八鑫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脑门,快速掐出一连串的指诀。
下一刻,大厅之内便出现了一面宽阔水镜。
在其内呈现出的,则是两幅看起来相似、细究起来又有很多不同的壁画。
窦八鑫兴致勃勃“这两幅壁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