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决定动手,那就必须一击必中,不给外面修士以发现并挽回的时机。
他们虽不知其他城池内的魔族,都是采用的什么办法,但是作为乐争上游的魔族,他们并不愿意认输,一个个卯着劲儿地想要表现。
雍微又多看了眼水镜内正专心超度怨魂沼泽的楼青茗一眼,伸手将面前水镜挥散“不急,我先去下面将五翎鸡全部带走,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动手。”
她此番过来,可是身怀任务的。
半跪于地的属下不解,但看着雍微自信的表情,还是迅速将话给咽了下去,给予赞扬“大人英明。”
五翎鸡的困锁之地,位于城主府的地下密室内。
由于外面柔金沙漠的独特特性,他们设在这下面的密室血池,是无论城内来过多少大能,都无人能发觉的隐蔽奥妙。
雍微持着嵇程给她的手令,轻而易举地走入密室,通过密道,进入了其下的地牢血池。
魔族之前从无涯小世界虏来的五翎鸡,被分成了两部分。关押在鎏金城下的这些,是专门用做血奴的那一拨,还有一拨实力强劲的,则被单独关押,留作他用。
甫一踏入结界,雍微就先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有些腥,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清新的甜,让人闻之不由肠胃蠕动,胃口大增。
雍微干咽了两口唾沫,她知晓,这是她体内魔族血脉作祟的缘故。
她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又很快眉梢舒展,一副神态平静的模样。
鎏金城下的地牢面积很大,其中间以阵壁相隔,被分为了左右两块区域,一边关押五翎鸡群,一边豢养变异中的血魔兽,谁也跑不到对方那块的区域,却并不妨碍血液的相互流通,是嵇程口中的完美设计。
雍微抬眸,就见到对面墙壁上,被长钉紧紧钉在壁上的一排排五翎鸡,密密麻麻、神态萎靡、狼狈非常。
将他们钉在墙上的长钉都是特质的,不仅能够保证他们的伤口一直无法愈合,一直有血液往下滴落,还会限制他们体内的灵气,让他们没有逃跑的实力。
而会被挂在这里的五翎鸡,大多都是不能化为人形的。即便有几个原先还能化形的,经过这百余年的折磨,也已不怎么能。
雍微的视线滑过边角被钉住的那些身形不大、修为不高的小五翎鸡,面无表情地自储物袋内取出一枚小巧的笼子,手指飞速旋转,将之变大,口诀念动不停。
待这笼子被变幻至最大规模,雍微就将笼子向上一抛。
下一刻,就见到那满墙的长钉都仿佛受到了召唤般,一枚枚自动地脱离了山壁,带着上面被穿透身体的五翎鸡一起,飞入笼内入口。
这其中,个头较大的五翎鸡在飞入之前,会怨恨地瞪向雍微,愤怒咒骂,个头小的,则眨着双懵懂的小黑豆眼看着她,表情可怜巴巴。
但无论他们是何表现,雍微的表情都全程没有变化。
心疼他们,又有谁心疼她呢
没有谁比谁的性命高贵,她师父的性命,更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雍微之后又取出一枚水缸,将这血池内的所有血液都给收集完全,并装好旁边区域尚未进化完全的血魔兽,之后才又环视了这方空间几眼,转身离开。
早已等在外面的低阶魔族看到她,眼神一亮“雍微大人。”
雍微颔首,她看着不远处水镜中显露出的景象,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唇畔显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启阵。”
既然嵇程已经答应她了,那她此番就要做到最好。
给人族最响的一巴掌,只单凭屠杀那么几支佛宗队伍有什么用
她要拉这一整个城池的人族下去,为那五支队伍一起陪葬,为嵇程献上更强而有力的巴掌。
万里之遥外的魔族驻点,嵇程看到这里,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大手拍着身侧扶手,笑得前仰后合,眼睛却紧紧盯着水镜内的景象,看着其上雍微清淡的表情,熠熠生光。
“这丫头,真是出乎我所料的带劲,哪儿哪儿都合我胃口,可惜”
可惜她这些年成长得太快,已经几乎快要脱离了其母雍蓝的模子,让他经常性地寻不到熟悉感;
可惜就是眼神不太好,看上了晋杭那样一个迂货。
嵇程摩挲了两下下巴,朱红似血的唇瓣一直是愉悦上扬的,直至半晌,才逐渐回落。
“所以你到底看上晋杭那家伙什么呢”嵇程每每思及此处,都有些惋惜。
每每只会躲在女人身后、坚持自己所谓原则的蠢货,将你自己放出来沾染鲜血、污浊色泽。
“可惜。”
鎏金城内,几乎是在雍微的命令下达以后,整座鎏金城外,就倏然升起了一座浑厚阵壁,将整座城池笼罩其中。
城池内,所有修士都似有所觉地抬头,看向头顶之上。
“什么情况缘何城池上空会出现阵壁是发生危险了吗”
“好似也并非是防御阵法,这个阵法好似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