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茗给俞沛发送讯息时,俞沛人已经到了碎星宗。
碎星宗作为内域第一大占星宗门,一直具有比较超然的地位,不仅是行事上的超然,就连宗门的位置选择也足够超然。
踏过寒冷的冰山雪界,抵达内域最高的双翼峰之巅,出示身份玉牌后方能踏入碎星宗结界,看到其内的鸟语花香。
俞沛按照规矩,先到碎星宗的主殿递交请帖,之后就表达了自己想去拜访故友谭泽的心愿。
至于他口中所谓的故友,明眼人一听就知是遮掩。毕竟在场的,基本都了解两人的恩怨。
碎星宗宗主笑睨了他一眼,道“既如此,那你便自去吧,你已来我碎星宗这么多次,我就不单独派人为你引路。”
俞沛恭敬拱手,诚恳道“宗主不用客气,我对贵宗的地形早已熟悉,对吾友谭泽的洞府位置,更是做梦都不敢稍忘。”
其他人
用真诚的语气吐出饱含深意的话语,不愧是对谭泽积怨已久的苦主。
碎星宗宗主笑容依旧不变,他神情自然地就好似在闲话家常一般“能在叠烟心中拥有如此深刻的印象,是我碎星宗之幸,也是谭泽之幸。”
俞沛
风雁等人
原还以为他们的脸皮就已够厚了,没想到这位碎星宗宗主也不惶多让。
果然能做宗主的,都有那么一两项特长
等俞沛与风雁几个出了主峰,向谭泽的洞府方向行去,夏弥还坠在后面小声嘀咕“你说咱们这么气势汹汹地找过去,谭泽会不会趁机闭关不敢露头,让咱们扑了个空啊。”
风雁不屑嗤笑“小夏弥你想多了,就谭泽那鬼精的,才不会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
俞沛来碎星宗找过谭泽不少次,但每一次谭泽都是一本正经地待在洞府内,正面迎战,从未躲出去暂避过。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一旦他避了出去,其后果绝对要比他正面应战时更加糟糕,也更加惨烈。
比如说这次,俞沛早早就计划好了,一旦谭泽那家伙不在洞府,他就会在他洞府前录制一段铿锵有力的嘲讽,再学着外域裴钧阵师的行事,将这枚留影石放在谭泽的洞府门口、山峰山脚。
辅以各种扩音与阵法防护,保管在他回来前,把他犯下的那点子错误传遍整个碎星宗。
所以但凡谭泽脑子清醒一点,就会老老实实在洞府呆着。
很快,俞沛就抵达了谭泽的洞府前。
当看到那扇大喇喇敞开的院门时,不得不说,他心中是失望的。
枉费他准备了那么多的后手,竟是不能派上用场。
他掏出杆儿,在院门前施施然吸了一口,吐出。待架势调整好了,才大声喊道“谭泽吾友,我来了”
俞沛四人一踏入院落,院门就倏然关上,阵壁升起。
下一刻,就有不少碎星宗弟子从各个角落窜出,他们看着眼前的院门眼带兴奋,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进去了进去了,叠烟真尊进去了”
“这次咱们就来测个难度高一点的,看他们在里面,会过多长时间打起来。”
“对这个好。快快快,赌局安排上。”
谭泽的小院对比俞沛上次所来时,有了不少变化。
比如说竹林的栽种方位,比如说石桌的摆放位置,这些俞沛记得之前他来时都给砸过,因此现在一看眼前景象,心情就先舒畅了三分。
石桌旁,谭泽已摆好了灵果点心,正在烫着灵酒,一副正在等待已久的模样。
俞沛捋了下八字胡,阴阳怪气嗤道“真是难得受到谭泽星师礼遇,我等真是受宠若惊。”
谭泽闻此,却一反之前面对俞沛时的嘲讽模样,摆出一副甘心被嘲的架势“都是认识不知多少年相交的老友,谁还不了解谁”
“我知你心里委屈,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一次性说完,我就在这里好好听着,不会逃避。”
俞沛
他眯起眼睛,眼看着谭泽分外温顺的态度,心下警惕,毕竟这可不像谭泽既往的脾气。
他与风雁三个对视一眼,一齐上前几步,占据了石桌的另外三面,当即就将石桌占满。
他们这次来的人数颇多,往这里一坐,四比一,比三堂会审都还多出一面。
人数一摆出来,气势也压下去,接下来就是抢占话头
“谭泽你小子不厚道你说因为你一句断言,让我乌雁峰在修真界遭遇了多少看低与嘲笑”
“你所言若皆为真也就罢了,但实际却是随口瞎咧咧,子虚乌有”
“你说你,不仅本职没做好,让我们遭受了不少白眼,还害得我们乌雁峰这些年少收了大批优秀弟子,更甚至,还影响了御兽宗的名声,这是可忍孰不可忍”风雁一脸痛楚,仿佛字字血泪。
黄乐眉梢一竖,紧随而上“因为你的一句话,俞沛这些年只多收了一个徒弟。每日含辛茹苦教导,历尽艰辛培养,终于将她培养成了御兽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