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东芸惊呼一声,眼底快速闪过怨毒与愤恨,她控制着花苞法器就往柴自翔所在位置跑“柴道友,你开一下阵,救我一下啊,柴道友”
柴自翔低咒一声。
眼看着那只外形丑陋可怖的万眼毒兽已经随着鲁东芸的动作,调转过来他的方向,他一咬牙,往身边的隐息防御罩上无限制的累积阵盘,为自己多争取些活动时间。
绝地阵,能够隔绝讯息、阵纹波动与地域。
想要出去,除了用跑,就是用道韵打开虚空,彻底逃离这片空间。
但是,现在却是例外。
因为这里的绝地阵阵心与祭台位置重合,当那只万眼毒兽从地底钻出来时,这里的绝地阵也就已经彻底破了。
这样想着,柴自翔最后看了眼那灵斧消失的位置,才恨恨地咬了咬牙,从储物袋中取出随机传送符。
他觉得自己这几年简直流年不利,付出了如此大的心血,最后的收获却往往不能尽如人意。
灵斧灵斧跑了,陈奇陈奇竟然没死上。
阵壁外,饥饿了百万年之久的万眼毒兽已经一口咬上了鲁东芸的法器,尖锐牙齿的咀嚼下,花苞法器发出咯吱的声响。
柴自翔最后看了眼正不断往他布置的防御阵法上扑腾的鲁东芸,嗤笑“再见了,冬芸仙子。”
说罢,他单手输入灵力,捏碎了手中的随机传送符。
不过瞬息,他的身影就从防御阵中消失不见。
而紧随着鲁东芸而来的万眼毒兽,则对着口中的花苞法器流出了垂涎的恶臭口水。
鲁东芸手脚僵硬,双目发直,她也想从储物袋中取出随机传送符,传送离开。
作为一个看自己性命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不在出来历练时,为自己准备好随机传送符
但是,自从这万眼毒兽出来以后,也不知为何,它直接将所有气机都锁定了她。
比外界浓郁地多的红色毒气,不受控制地钻入她的肌肤、唇齿,桎梏了她的灵力运转,僵硬了她的身体动作。
她现在就好像是一道餐盘中的菜,只能迟缓躺在自己的花苞法器中,画地为笼,等待面前这只丑陋的毒兽的进食。
她不仅不能反抗,就连声音都开始被限制住,发不出任何呼救的声音。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鲁东芸的脑海中想了很多,最后停留最久的,竟然是贺进那张脸。
贺进作为师弟确实挺乖,但自从知晓他与御兽宗付伟的血缘关系后,她就没再将他看做师弟,而是看成一枚棋子。
这样想着,鲁东芸的神情有些恍惚,却又逐渐归于怅然,曾经用他的生命换来的半扇耳朵,现在貌似也没有什么用了呢。
女子僵硬地蜷缩在法器内,努力转头,却不慎对了万眼魔兽身上的几只睁开的眼睛。一瞬间,她脑海中所有思绪都归于虚无,再也无法思考,无法想着逃离。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浑身长满眼睛的毒兽张开血盆大口,将她一口口嚼食。
一阵嘎吱嘎吱的骨头咀嚼声,在这片空间反复回响,哗啦啦落地的,那是已经失去了主人法器的无力心声。
待毒兽再次离开了原先位置,地面上只剩下一些它不愿进食的法器、储物袋等物。
它没有去捡那些东西的意思,只是不满足地晃了晃它尚且空荡荡的胃,仰头长吼一声,就向着迷宫外面走去。
充鱼秘境之外,修仙界的某个角落,贺进正寻了一处洞府研究自己之前从悠然遗府中带出来的蓝色湖水。
悠然遗府是他去探索过的少数几个秘地之一,因为这蓝色湖水对里面的鬼面蛊有明显的克制效果,能让鬼面蛊当即陷入休眠,他当时还特意装走了一小瓮。
之前在外做散修这些年,他便已经对此研究过,可惜一直没有结果。
今日也不知怎地,他突然心血来潮,再次将这一瓮蓝色湖水取出。只是却还没等研究出结果,就突然身体一震,瞳孔骤缩。
鲁东芸死亡的瞬间,他体内属于她的精血控制瞬间没了功效。
曾经深沉如海的爱恋,在这一刻都如潮水般褪尽,消失得丁点不剩。就连他曾经有些恍惚的、莫名其妙地坚持,也在这一刻恢复清明。
贺进坐在洞府中怔忪了半晌,突然自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伏在地面上大笑不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巨大的心神冲击,让他仿佛是疯了一般,整个儿人一会儿哭,一会笑。
强烈的情绪冲击与他的伤势对冲着,没过一会儿,就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在他身前,那坛子被他摆放出来研究的蓝色湖水中,他喷出来的鲜血一部分落入其中,被里面休眠沉睡中的几只鬼面蛊吸食殆尽。
没过会儿,里面的几只鬼面蛊缓缓张开眼睛,它们轻轻晃动了一下头顶的触角,缓缓爬出湖水,爬到昏迷中的贺进身前,亲昵地探了探他。
见他没有反应,它们又乖乖巧巧地回身,将洞府中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