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鹤峰上,班厚抱着一坛子酒水气呼呼地求见吕朔。
“师父,您的酒坛子被人卖到外面了。我还特地打听过,是乌雁峰那小丫头亲自去卖的,师父您说,是不是俞沛师叔他亲自来咱峰偷的酒否则怎么解释您那么隐秘的酒窖,都能被一洗而空”一进大殿,班厚就开始大声嚷嚷。
结果一拐过弯儿,就看到他大师兄贝献正笔直站在殿内,怀中也抱了一坛子灵酒。
班厚看着那酒坛子的外壁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吕朔,一拍大腿“嘿我就说我没看错吧,这就是师父的字,师父的酒,大师兄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吕朔道号鸣霈,不过他常嫌弃这两个字笔画多,写起来费劲,故而他酿制的酒坛上,上面只刻有两字吕朔。
班厚一开始听到酒坛子被卖,还只以为是谣传。等他去镜月杂货铺一瞧,那熟悉的酒坛子,熟悉的刻字,分明就是如假包换,真的不能再真。
吕朔一身月白长衫,坐在大殿横窗前的矮几上,脊背挺直,举止文雅。班厚到时,他正慢条斯理地倒上一杯青茗,送入口中施施然品啜。
待将茶盏放下,他才弯起眉眼看向下方两个徒弟“你们记错了,那些酒没丢,是被为师送去给乌雁峰小丫头作晋阶礼了。”
贝献和班厚
两人面面相觑,罕见地沉默了。
先不提一个炼气八层的小境界晋阶,用不用送上一千五百坛的灵酒做晋阶礼,只说,青鹤峰与乌雁峰的关系,他们师父也肯定舍不得这般的大手笔。
再想想之前师父发现灵酒不见时的震怒,现在这瞎话是想糊弄谁
班厚抱着酒坛子怯懦了下唇角,半晌还是大着胆子开了口“师父,如果您被要挟了就眨眨眼。”
吕朔“小四啊,你来这边坐,喝完这坛子酒再走。”
班厚
他有些憨厚地挠挠头,不懂师父是为啥生气。只老老实实地走在吕朔对面坐下,抱着酒坛子就开喝。
贝献忽视四师弟的蠢样,默默看着师父,等待他的下文。
“那些灵酒是被乌雁峰的一只炼气一层灵鸡偷走的,”吕朔闲适地
敛起眉梢,“这事儿不能往外说,说多了为师丢脸。”
“炼气一层的灵鸡”
“真的假的。”
“为师亲眼所见,那鸡能无视一切禁制,非普通灵鸡。”
贝献和班厚默了默。
一整个青鹤峰的修士,被只炼气一层的灵鸡抄走了老底,这事确实不能往外说。
“此事是为师看守不利,追讨也追讨不回来,更不能和只刚开灵智的炼气一层灵鸡计较,无法,就权当是送给那小丫头的晋阶礼。”
贝献不悦拧眉“师父,道理不能这样算,是乌雁峰无耻,不能让我们青鹤峰来承担后果。”
班厚也跟着点头“这栽我们不能认,打死也不能认”
吕朔啜饮一口清茶,放下茶盏,看着二人突然展颜笑道“只是最近,为师眼瞅着乌雁峰后山那株烟草花要开了,你们给我撸点回来,为我装点大殿,给我做生辰礼吧。”
乌雁峰后山种了一棵烟草树,是俞沛的师父废了大力气为他从天外秘境移栽回来的。一千年一发芽,两千年一开花。今年刚好是第两千年。
可以说,那是整座乌雁峰上,俞沛最宝贵的东西。
贝献和班厚眼神一亮“是,师父。”
“师父您就放心好了,徒儿们保证,当初咱们损失了多少,都让俞师叔给您亲自贴补回来。”
吕朔敲敲桌子,这事儿说起来,他难得有些没谱。但此刻听着两个徒弟的决心,他还是难得温声道“当初乌雁峰动手的是只炼气一层的灵鸡,我这边没有炼气一层的,就厚着脸皮启用你们这群小辈,总归,除非你们失败,我是不会亲自动手的。”
“没问题”
“我们绝对不会让师父失望。”
阳岭小浮峰上,祝善道人看着自己刚收的小徒弟,越看越挑剔,越看越不顺意。他就那么一会儿挑挑眉毛,一会咂吧着嘴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危翰毅面无表情看他“师父,您又怎么了”
祝善道人一副老父亲的沧桑模样,看着他又是一阵叹息“翰毅啊,为师一开始还想给你定下个小道侣,结果你被人嫌弃了,为师这心里不舒服。”
他这小徒弟虽小小年纪,身姿挺拔,体格健壮,脸蛋长得也不差,但这
修为不如对方高,灵气不如对方扎实凝练,就连脑子也没对方灵活,想想他竟觉得他没有一项能比得上那丫头的。
危翰毅听得这话,眉梢一拧,眼神凌厉“那徒儿就去打败她,让她求着给我当道侣,让师父您开心。”
祝善道人
他抽了抽嘴角,挥袖将人一把丢入旁边的锻体池,听着刚才还在装逼的小兔崽子在池子里痛呼出鸭叫,心情终于舒爽了几分“人家年龄比你小,修为也比你高,你拿什么去打败赶紧麻利地去锻你的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