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上,一只大约在正常体型两倍的灰色的狼正抖着浑身毛,朝着下方的同伴长吼,吼叫之后,它纵身越下地面,加入同伴的队伍,三层楼的高度,它一跃而下居然毫发无伤。
在周遭时不时响起的惊叫声里,狼群朝着野外的方向奔跑而去。
女人大气都不敢出,目送狼群远去,随即拢上窗帘,拨打了消防电话。
城内,宽阔的江面上,跨江大桥巍然矗立,时间尚早,加上之前发生过意外,所以桥上没有通行的车辆,大桥静默的立在晨雾里,桥面上还满是昨天那场暴雨的水渍。
很快,有噼噼啪啪细微的碎裂声从桥面和和桥柱的内部传出,片刻之后,原本已被修复的水泥桥面和柱体一点点崩开碎裂,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撑裂开来。
最终,一抹绿翠的嫩芽如有生命一般从缝隙里攀爬而出,顺着桥面,顺着桥柱,一点点蜿蜒着根茎,在大桥上生长覆盖,最终,茎脉舒展出深绿色的叶片。
如果这时有人看到,一定会惊讶的叫出来,原来之前导致这条江水上数座大桥发生崩塌事故的罪魁祸首居然是爬山虎
城市另一头,有人开了一夜出租,打算趁着早市去吃一碗热气腾腾的辣酱大排面,然后回家休息。
可当他将车停在面店旁边的马路上时,才发现面店几扇落地玻璃门上竟然停着几只巨大的飞蛾,依然是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体型,灰色的翅膀轻轻扇动着,身子底下还有一堆虫卵
隔着面店的玻璃门,他看见里面被堵的客人和店员都躲到了最角落处,有的手拿灭火器,有的拿着杀虫剂,可却迟迟不敢出来。
那个司机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一个巨大的三角形土黄色脑袋从面馆二楼的墙壁上探了下来,只一口,就把一只飞蛾的头整个吞了进去,紧接着那只飞蛾的翅膀也被一同吞了进去。
一旁另外一只飞蛾受了惊,扑棱着翅膀落到了出租车的挡风玻璃上。
那只巨大的土黄色脑袋动了一下,下一瞬间,一条深红色的如同绳索一样的肉筋啪的一下落在挡风玻璃上,玻璃瞬间出现一条裂纹,玻璃上的飞蛾被肉筋牢牢黏住,瞬间拖回了大张的口中。
恐、恐龙
不对这、这是一只壁虎
那个司机脸色发青,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然后用颤抖的手拨打了消防电话
尤溪是被一种噼噼啪啪的奇怪声响吵醒的。
她昨晚一直在唰手机,网上的新闻、民众的反应,还有几个旧同学群和朋友群的消息。
她从小到大和谁都处得来,朋友多,但也没有特别要好的。唯一关系不错的朋友也因为大学毕业后她留在国内,对方去了国外深造工作,各自忙碌慢慢少了联系。
她现在的工作,是居家自由职业,少了同事这个交际圈。至于她在网上比较熟悉的画友,因为都身在不同城市,有的甚至在不同国家,所以等同于网友的关系。偶尔碰到会聊,但有时她忙起来要连续熬夜赶稿,会直接拔掉网线,让自己处于封闭的环境。
这几个同学群朋友群,刚建的时候她还会在群里和其他人聊几句,时间一长,大家各自生活各自忙碌,基本都在潜水,平时很少说话。
也就这一两个月特别是在龙卷风之后,群里才重新开始有人说话聊天。
但这几个月,却是她最忙的时候。哪怕回到现实,因为悬在头顶的每月一次的末世任务,她也根本没有时间放松。
她每天都忙着去各种武术课游泳课潜水课健身课学习和练习,后来又加上了射击和攀岩,哪怕回到家也要在网上查询各种灾难的资料,学习各种紧急避难的知识。
所以偶尔看到群里的朋友在议论这数次灾难,她也没参与过,倒是因为群里的人分散在不同城市,有时仔细看聊天记录会发现各种不同的讯息。
傍晚一场惊人的雷暴雨,打断了很多人的计划,也打乱了尤溪的计划。
樊琪和尤峰忙了一天,草草吃些东西就去睡了,她洗完澡后刷新闻刷到了凌晨,之后和衣睡在了客厅沙发上。
那种奇怪的声音是从落地玻璃外传来的,并不是他们公寓的玻璃外,而是隔壁。
她清醒之后立刻翻身起来,几步走到玻璃前拉开了窗帘。她以为又会看到巨大化的昆虫,可结果却看见了几只白色的鹭鸶。
那几只鹭鸶比普通的鹭鸶稍大一些,还在正常体型范围内,此刻正扑着翅膀不断用脚爪和黑色的尖嘴撞着她隔壁那户人家的玻璃。
这个场面有些眼熟
尤溪很快想起来了,在逆飞的候鸟经过城市那天,有一只鹭鸶因为卡在气窗缝隙里和隔壁的那对夫妻发生冲突,最后那只鹭鸶被戳出去沿着大厦外墙一路滑跌下去,再也没飞起来。
之后便有几只其他的鹭鸶冲着隔壁的玻璃胡乱啄了好一阵子。
当时她就颇为惊讶这几只鹭鸶的行为,可现在距离那次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天,难不成这几只鹭鸶就是上次那几只它们还记得自己同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