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坐镇前线指挥的副师长在收到电报后,当即变了脸色,心头大吃一惊。
他想不通苏联红軍是如何找到指挥部、又是如何绕过己方大部队攻击目标的,但情况如此紧急,根本容不得他多加思考。
军令如山。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师长都发出电报命令紧急回援了,岂容半点耽搁
再者谁又能知道,后方奇袭而来的红軍又有何等规模和战力倘若指挥部被摧毁,前线部队又遭遇两面夹击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指挥部受到攻击,撤退立刻回援”副师长纵然心头有百般惊怒与不甘,可委实没得选择,只能嘶吼着下达指令。
如洪水猛兽般可怖的法西斯军队,当即便调转阵型,利用坦克、飞机、摩托车的速度优势,飞快地调头奔向指挥部。
黄毛等人所在的部队,这才得以从窒息般的压迫力中解脱,得到喘息之机。
在师长、副师长、师级正委全面战死的情况下,旅级正委立即下达命令,抓住宝贵的时机行动起来。
“立即带上一切物资,前往后方城市构建军事防御凡是我们不能带走的东西,老子不管你们是砸了还是烧了,总之不能留给德国佬”
所有人都在死亡的紧迫感下,拿出玩命般的干劲行动起来。
“快快快,同志们,行动起来”
“立即联系后方部队,告知他们前线战况,并且让他们搜集城外一切物资,准备与我们会和”
在一声声扯着嗓子的怒音嘶吼中,一群群被硝烟熏成黑人的苏联红軍冲出战壕。
他们都顾不得身上血淋淋的伤口、顾不得行动间牵扯到伤口的痛楚,一个个死死咬紧牙关,往往背着几个人的装备在奔跑。
有人扶着腿脚受伤的战友、有人哭嚎惨叫着让战友不要管自己,抓紧时间行动,场面惨烈至极,且混乱不堪
而那群回援指挥部的德军做梦也没能想到,他们的步兵在全速前进中,竟然落入了致命的圈套。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声连绵不绝,现场火光冲天,惨叫成片,更有不少人被炸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副师长也被强劲的冲击波所掀飞,震得口鼻出血,身上还燃烧着火焰,整个人都黑黢黢的像煤炭一般。
他的瞳孔与心脏一般急剧收缩,差点当场窒息。
地雷阵
在大部队冲到前线疯狂推进的过程中,居然有了在他们来时的路上布下了地雷阵
前列的摩托步兵、坦克,皆是被炸得破烂不堪,还有车轮子燃烧着在天上飞。
大概十几辆坦克、三十多俩摩托车,都在瞬间报废了,更有百余人的伤亡。
“停下,全部步兵都停下”德军副师长咆哮着,狠狠一把将破烂的头盔掼在地上,“立刻执行扫雷工作”
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面目狰狞扭曲,通红的双眼里仇恨与杀意如火焰般燃烧着,分外骇人。
而在距离指挥部约两公里外的地方,却有一个身影如大猫般轻盈地落在白桦树上。
安安微微偏着头,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意。
“摧毁17辆敌军坦克,奖励1700分。”
真香。
凌晨时分,约有1500人的一个团级作战单位,在寒冷的夜风中停下脚步,在苍茫广袤的草原上扎营。
从标志性的船形帽和武器,就不难看出这是一支苏联红軍的队伍。
更何况还有一杆鲜红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飞扬,其左上角有颗五角星、以及镰刀与锤子组成的图案。
毫无疑问,这支队伍落后了,没能跟上师级单位的行动。
原因也很简单即便是在斯大林铁血强硬的超级工业化措施之下,现目前的苏联也不可能做到全军机械化。
一团和二团多是有经验的老兵,被组编成了坦克团与摩托步兵团,有着很强的机动性,能够率先投入战场。
至于新兵众多的三团哪能有这种待遇
“亚历山大,你怎么带的一连”中年正委皱着眉头,风风火火闯入一连所在的位置,旋即便皱起了眉头。
“你们连长呢”他没能看到楚枫的身影,遂出声质问道。
人们或避而不答、或含糊其辞,气得中年正委不轻,甚至一度怀疑被他寄予厚望的楚枫当了逃兵。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因为楚枫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我先去前线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中年正委为之动容。
“这该死的年轻人”正委将纸揉成团死死攥在掌心,急得来回踱步,焦头烂额。
“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他怒吼出声,猛地将纸团扔在地上,“就凭他这种罔顾集体的个人英雄主义,老子就能送他上军事法庭”
正委嘴上说得那叫一个很,可谁都能看得出他的焦急与担忧,简直上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