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楚枫肆无忌惮地在十万大军阵中冲杀,如入无人之境,袭杀精锐将领、捣毁重要攻城器械。
随后又是徐荣率领骑兵,跟流氓似的重复“偷袭、跑路”,“再偷袭、再跑路”的过程。
袁绍为人极其自负,“刚愎自用”乃是后世共识。这般自负的人一再遭受如此打击,憋屈得肺都快气炸了。
“还请主公冷静”沮授满脸肃然凝重之色,沉声献策,“若是咽不下这口气意气用事,只怕正中了那楚云龙的攻心之策,徒劳折损我军兵力。”
他冷静分析,有理有据“楚云龙尽得董卓麾下精锐铁骑,我军步卒无力与之纠缠。不如将南北两处攻城将士召回,并以军中强弩手与精锐铁骑侧翼掩护,以防那骑兵再做突袭。”
“战国策有云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请主公三思”
袁绍面色阴晴不定,可仍是一咬牙,采纳了他的建议“传我命令,依沮监军之言行事,不得有误”
沮授总算是松了口气,拱手退到一旁。
而随着这样的命令执行下去,城北城南的冀州军总算得到解脱。虽然在撤退途中被放了轮冷箭、冲锋践踏阵型,导致死伤一千余人,但终归是及时止损了。
至此徐荣率两千精锐重骑兵,共计斩杀敌军已近五千,甚至己方折损不足三百。
楚枫察觉到冀州军及时改变战术策略,心头便暗自冷笑一声,在城楼上举目远眺,如鹰隼般的目光锁定了极为遥远的沮授。
在我方没有谋士与之对策的前提下,这个冀州监军最该死
沮授虽然看不清,却也知晓他断然是在看向自己,当即皱起眉头。
惨烈的鏖战还在继续。
冀州军在沮授的布置下改换阵型,以善射强弩手从崔巍雄城两侧向前压去,将徐荣及其部下避退,拦在战线之外。这批冀州军并不负责攻城,只宛如坚不可摧的壁垒一般,将徐荣的铁骑与城池隔绝开来。
冀州步卒再无后顾之忧,便再次展开四面攻城,让盂县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所幸投石车一类攻城器械都被楚枫摧毁了,他们想攻城基本只能靠命来堆,死伤兵卒的数目骇人听闻,难以估算。尤其是紧贴城墙的位置,尸体层层叠叠的堆积起来,都他妈快有墙那么高了
惨烈的厮杀足足持续了一个半时辰,都快打到中午了,北城门终于率先告破,让那边的冀州军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堪称喜极而泣。
楚枫察觉到这茬,顿时眸光一凛,断然下令道“我去支援城北此处若是守不住了,即刻退回城内便是,无需拿命死守”
话音落下,他便施展轻功自城中建筑飞掠而过,向城北赶去。
四处城门内的街道与两侧建筑上,皆有握持强弩弓箭的精锐步卒,严阵以待。
冲破北城门的冀州军兴奋不已,以为能夺得先登大功,却不想当头就是箭矢如雨,铺天盖地袭来。
一轮乱箭肃敌后,屋顶的将士皆是怒吼着从天跳下,劈杀贼军,配合街道上的战友迎敌厮杀。
这些精兵不仅单体实力胜过冀州兵,更全是以重甲武装,甚至有冀州兵一刀砍下去无法破防的事件发生,战损比
悬殊极大。
冀州军又进入了一个极其恼火的阶段巷战。
不管冀州有多少兵马,在这种狭窄地形下都无法展现出人数优势。
而袁绍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善射骑兵,也在此刻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打击楚枫麾下一万骑兵作为援军赶来与徐荣汇合,宛如尖刀般发起无畏冲锋,杀得那群善射骑兵丢盔弃甲,死伤惨重。
城中只有八千人,是因为楚枫知晓多了也没用,城墙就那么大,两万人一起上,无非就是让大部分人在城内干瞪眼。
何况他最强的就是骑兵,必须让他们发挥出最大优势。
除了自讨董之战获取的骑兵,并州作为抵御鲜卑的边境,也有河套养马之地。
城中八千步卒,城外一万二骑兵。
别说袁绍了,便是沮授也没能想到。楚枫竟然如此能忍,生生将他蒙骗了过去,竟然还有八千援军,鏖战到现在才派出来
一万二千铁骑在城外宽阔之地冲锋,如钢铁洪流摧毁一切,势如破竹,杀穿善射的冀州骑兵,而后踏碎城西冀州兵阵线。
大量新兵率先惶恐抛下旌旗兵刃,没命地逃亡,直接形成连锁反应。袁绍军惨遭大败,兵无战心,被铁蹄踏碎胆魄,丢盔弃甲,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任凭身后铁骑冲杀。
“噗”
“啊”袁绍得知前线溃败,当即气得吐出一口鲜血,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沮授楚云龙在城外不仅有两千骑兵,是上万精骑你未能识破他的策谋,以致我军惨败,当斩首谢罪”他愤怒地一把将沮授推翻。
沮授脸色煞白,当即跪倒在地,“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以致于头破血流。
“主公,大敌当前,不可斩杀监军啊”
“是啊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