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菜拌着才好吃呢。
“忌口是对的。”卫兰香喝口茶说道,她又觉得大儿媳什么都吃不了实在心疼,又开口“明天你少尝几块,解解馋。”
纪秋月一听就笑了,忙不迭点头答应,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最近她吃得也好,脸蛋可谓是圆了一圈,她之前吃过苦人消瘦,胖这些倒真没什么。
山脚下的夜里能凉快些,野猪放一晚无甚大碍。
天黑了,盥漱过后各自回房歇息,陆谷拿了药膏站在沈玄青背后,等着帮忙上药。
借着烛光,他看见沈玄青右肩有一道磨破的痕迹,左肩膀上有一道红痕,是拽麻绳拽出来的,野猪太重了,山路又不好走。
擦药之前他下意识吹了吹右肩上的伤口,就听见背对着他的沈玄青轻笑一声。
“擦吧,不疼。”
陆谷这才将药膏倒进手心,搓一搓往肩上揉去。
眼前是高大健壮的体魄,古铜的肌肉稍微动一下便显出力量感,但陆谷见惯了,并无一丝波澜,心无旁骛在擦药。
反倒是沈玄青,身后夫郎轻轻吹一口,让他又酥又痒,柔软的手触在肩膀上,叫他在山上紧绷了五六天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烛火被吹灭,外面不知藏在哪里的虫子在墙根鸣叫,夏天的夜色最是醉人。
今晚念着腿脚疲累,沈玄青没有沐浴洗澡,想着明日再涮洗干净。然而行房同样会出汗,念及此,不待陆谷发出声音,黑暗里一只大手捂上他嘴。
迷乱之中,汗水和鼓起的肌肉透出凶悍野性,是和以前全然不同的感觉,可惜被黑夜掩盖,无人瞧见。
一大清早,沈玄青兄弟二人趁着凉快在院门外宰猪,省得弄脏院子还得拾掇。
一次情事没有给陆谷带来麻烦,昨晚沈玄青规规矩矩的,没有乱咬他,后半夜睡得也好,早上没有起晚,提着篓子和卫兰香一块儿上山挖善草去了。
因野猪肉要洗过才能卖给别人,野猪皮又糙又厚,上头猪毛也厚实,用火燎都得半天,买回家去也吃不得,他俩干脆就把猪皮全都扒下来,拿着剔刀又是刮又是削的,还叫过来围看的春生也帮忙。
苗春生一听要他帮忙,乐呵呵就上手了,一点儿都不嫌累。
村里不少汉子都爱看热闹,好几个或蹲或站在周围。
看见沈玉平带着新媳妇也来凑热闹,沈尧青喊道“玉平,过来帮忙。”
等他俩过来后,沈尧青笑着说“心莲去家里坐,你嫂子和沈雁都在家。”
嫁过来还不到一个月,陈心莲身上穿着新衣裳,有些腼腆地点头,视线却落在野猪身上。
沈玉平自是疼媳妇的,还招呼她上前仔细相看,待满足里心里的好奇后,她这才进了院子。
外面在削皮割肉,沈雁坐不住,出来和陈心莲一起看热闹。砍猪头掏脏腑的场面血腥恶心,纪秋月就没出来。
沈玄青干活时不太爱说话,这野猪嘴长头颅丑陋,额头正中还被长刀插过,他嫌弃太丑太脏,留下一对猪牙,再割了一对猪耳朵。
拢袖蹲在旁边的黄振川瞧见,便伸着脖子问他“这猪头不要了”
黄振川是二流子黄达的大伯,为人有欺软怕硬的毛病,在沈玄青这样的年轻壮汉面前十分客气。
沈玄青笑道“怎么不要得在草药水里洗过才能去卤,振川叔,你想要的话,这猪头肉不甚多还有骨头,我贱价卖给你,一斤算五文。”
黄振川脖子又缩回去不吭声了,这么大一个猪头,就算一斤五文也得不少钱呢。
若是相熟的人,猪头送出去都无所谓,但黄振川人不怎么样,沈玄青知道他不会买,这价钱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见沈玉平看过来,他开口问道“玉平想要”
若沈玉平要的话,直接拎回去就好,然而对方摆摆手,龇了龇牙说“我娘没那个手艺,卤不来这么大的东西。”
他嘴上这么说,但龇牙咧嘴嫌弃的表情让沈尧青都乐了,知道这小子是嫌弃猪头脏又丑,不愿吃。
割猪皮属实是个大活,还挺费力气,陆谷和卫兰香把善草都挖回来了,门前几个汉子还没把大野猪收拾完。
善草洗净下锅去熬煮,待锅开后有一股醇厚的煮豆子味道,泛着一股子微甜的味道,一大锅水也都成了绿色。
陆谷把锅盖盖上,灶底改了小火慢慢熬,就到门前去看野猪杀的怎么样了。
野猪皮总算都弄下来了,内脏掏干净后,沈玄青和沈尧青合力将野猪劈成两扇,一扇猪肉都够沉的,幸而他们今日要洗肉,不用费劲挂起来。
家里没有公野猪这么大的案板,只能先在地上割成大吊大吊的肉扔进大木盆里。
卫兰香提了水桶出来,舀着水冲洗猪肉上的泥,再用手捋捋干净,随之陆谷和她一起抬着猪肉扔进另一个干净木盆里。
野猪这么大没有别的法子,洗的也算干净,等会儿还要用草药水洗两三遍呢,村里人在旁边看着,都没嫌弃。
等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