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没扔,扔进篮子打算带回去给鸭子吃。
沈玄青买回来的鸡仔鸭苗本就不算太小,又养了好几天,已能吃这些了,剁碎就成。
他杀完鱼还在河边泥里挖蚯蚓,小鸡小鸭都能吃这个。
陆谷提着鱼篓篮子回去前,顺手揪了把河边水草,还有地上鸡草,他想的不多,觉着人要吃菜吃肉,那鸭子鸡仔吃了地龙跟鱼脏,不也得吃些草解解腻。
从河边回去的路上,就能看到他俩围的那一大圈密篱笆,是给他放鸡用的,只是因他太稀罕鸡鸭,想着在后院再养两天,稍大一点再放出来,不然太小的话,打不过大虫子怎么办,又或是噎住了。
鸡仔的小爪子就那么大点儿,跟大母鸡是比不了的,他都没法儿去想那么小的爪子要怎么把虫子给按住。
他的忧心忡忡无人知晓,也幸好没人知道,不然还要被人笑他稚气瞎操心。
用剁鸡草的刀把地龙跟鱼脏都弄碎了,把草也弄碎了搅和在一起,陆谷这才端了食盆到后院喂鸡鸭。
摸了摸毛茸茸的小鸡,他心里是满足的,等它们慢慢长大了,就能下鸡蛋鸭蛋,纪秋月跟他说过,沈玄青爱吃鸡蛋,他没敢忘,母鸡天天下蛋的话,沈玄青天天就有鸡蛋吃。
至于鸭蛋,他们这儿有河,养鸭子的人家多,但因鸭蛋比鸡蛋腥些,常腌咸蛋而不炒,咸蛋若弄得好,蛋黄一戳就有红亮的汁儿,也招人喜欢,就是他还不怎么会这个,等真的攒到了鸭蛋,是卖是腌,沈玄青应该不管,那他自己个儿就能做一回主。
想着想着,就发觉想的太远,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陆谷回了前院,看一眼之前摘的枸杞子已晒干了,趁着这东西正红,还是多弄些好,他就背上竹筐放了柴刀跟剪子锁好门出去了。
离院落不远的地方就有一片野枸杞,红彤彤挂满枝条,他用剪子把挂满小红果的枝条剪下来,一捆捆扎好装进竹筐,乱放的话就装不下这么多,待竹筐满了后,他捡着能砍动、果子还多些的小枸杞树砍了两棵,不好扛也能拖拽回去。
忙碌中一个早上就过去了,陆谷枸杞还没从枝条上摘完,先给自己做了顿简单的晌午饭。
他吃完后继续忙碌,等枸杞弄完水芹也泡进坛子里了,这才得空在屋檐下坐着歇息一阵。
厨房里有鱼和熬的猪油,青螺跟肚紫小蟹浸在水里吐沙,院子里种了菜,木架上有四五个竹匾晒东西,枸杞黑木耳菌子还有药材,陆谷看着这一切或多或少都跟他有关,经了他的手,而他也能吃到用到,甚至还能拿这些去卖钱。
从前吃不饱的时候他还记得,于是眼下饱足的日子越让他感激满足,干活从不嫌累,因为这些东西他也能分到一份。
歇过后他到房里拿了针线篮子,上山这几天一直在忙,都没工夫做钱袋。
能干绣活的人一般都手巧,陆谷就是这样,打小就不怎么会被晒黑,手指看着还算细白。但他的手跟只做绣活的人不同,常见伤痕或是划痕,毕竟常干活,手心里也并不细嫩。
他一个人坐在院里绣东西没人打搅,一下午钱袋就出来了,小点的荷包也琢磨出绣个虎纹,好给沈玄青用。
他以前绣香袋药囊的时候就知道城镇上的男人也会用花草纹,说是什么风雅,因沈玄青比旁人高大,陆谷能想到的,就是些狮子虎豹之类的花纹,绣花他也怕沈玄青不要。
傍晚时分,沈玄青回来了。药炉上炖的鱼汤咕嘟咕嘟,厨房里也飘出菜香,而陆谷小心翼翼递过来的新钱袋,说是给他的,让他颇有些惊讶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