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已经看不清车外头的风景。
显然这辆火车已经进入了北方,外头一片冰天雪地。
过了好一会儿,马秘书才走回来。
他一坐下就喊“太冷了,火车里头也这么冷,比咱黛山市冷多了。”
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女知青笑呵呵的说“我倒是觉得还好,北方屋外冷,上了炕就觉得暖和,不像南方没有炕,冬天也湿哒哒的,穿上再厚的衣服也没用。”
两人顿时就这南北方的差异聊起来。
顾明东随意吃了点早饭填肚子,注意到对面的小姑娘是不是看向自己,顿时皱了皱眉头。
要不是小姑娘的眼底没有爱慕,顾明东都要自恋的意味她喜欢上自己了。
他倒是想问问为什么,可惜自己一抬头,小姑娘就跟做贼似的低头,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毕竟是萍水相逢,顾明东想了想也没多问。
等到了天津站,三个女知青都提前起来准备。
临走的时候,话最多的那个还跟马秘书交换了联系方式,要以后要写信联系。
话最少最害羞的那个背上行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顾明东,见他只是看着窗外,顿时有些失落的离开了。
这幅模样,就连马秘书也看出来了,等人走了就打趣道“顾明东同志,你魅力无穷啊,坐一趟火车就把人家女知青迷住了。”
顾明东无奈解释道“她没那个意思。”
“怎么可能没意思,没意思人小姑娘一路上盯着你看啊。”
马秘书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什么以前见过都是借口,你瞧瞧自己的这张脸,见过的人怎么可能会忘记。”
临了却又说“不过她们是知青,下乡的地方不能随意更改,就算有意思也没机会了。”
顾明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机会你还保留人家女知青的联系方式,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马秘书。
另一头,三位女知青跟打仗一样,好不容易挤下火车,等再一次抬头却什么都看不见,窗户都冻上了白花花的霜花,模糊不清。
身边的好友撞了她一下“怎么了,还在找那位男同志啊”
“没有,你别瞎说。”
“我哪儿瞎说了,方才在火车上你一直盯着人家看,难道不是喜欢他吗”
这话让小姑娘脸颊绯红,跳脚解释“我就是看着他眼熟,哪儿就是喜欢了。”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笑嘻嘻的摇了摇笔记本,“如果不是喜欢的话,那这地址我可不给你了。”
“我才不要。”
“哎,别生气吗,我跟你开玩笑的。”
“那你以后再也不许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女孩儿慢慢离开火车站,各自回到久违的家,亲人久别重逢,又是一番热泪盈眶。
晚上,吃着母亲做的饭,盖着暖和的被子,小姑娘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忽然,她啊了一声。
“怎么啦”
“我想起来他长得像谁了,妈,你还记得咱巷子里那个白先生吗,我在火车上遇到一个人,长得可像他了。”
“那个老疯子”
“就是他。”女孩心底嘀咕着,现在是老疯子,可再往前几年,白先生长得可好看了。
结果她妈翻了个身,嘟囔道“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太多了。”
“出门你可别跟人家乱说,那疯子命不好,儿子女儿都死了,自己也疯了,你要对别人说像,别人还以为你咒他呢。”
女孩噘起嘴巴,心底为白先生抱不平,但想起这些年的处境,到底不敢多说什么。
而另一头,火车再一次前行。
顾明东两人在车上又熬了一天,第二天上午,火车终于抵达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