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四混子办了结婚证,结婚的对象是咱小桐哪有这样胡乱嚼舌根的,隔着墙皮在咱家听的清清楚楚的,那我爸我妈能不恼了吗”
吴秀珍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都得知道了。
这不是自家哥嫂跟不跟人吵架的事,而是都在一个公社,迟早都会露了消息的。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她起身,“走我跟你回去。”
骑着自行车赶紧就走,吴秀珍这人,不跟人吵架,如今学的很有涵养。当时就说俞老蔫家的儿子和那姑娘,“别管这事是真是假,但是这做工作,就要有原则。老百姓找你们办事,回头你们把人家的私事,宣扬的人尽皆知,这恐怕也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如今这还吵吵起来了,就怕人不知道。那我要是去找公社的几位主任问问这个事,你们觉得合适呀”
那肯定托人找关系进了公社的差事就干不成了。
吴秀珍话又往回一收,“不过呀,咱这也是邻里邻居的,祖祖辈辈都挨着住的说实话,不是一家人,也成一家人了。我还能真为了这个事去告状”
老蔫家两口子瞬间蔫了,赶紧回话,“这个事咱也不知道准不准,其实也是替孩子着急”
“是都是替孩子着急。”吴秀珍就道,“双朝忙,没回来,本来呢,是该告知大家伙一声的,可这他没回来,我自己也没法办这个事呀因此,跟金家亲家说好了,等等再说。我哥我嫂,还有孩子她姑,可都不知道呢。这事闹的,知道的是说我家那口子忙,儿女的婚事顾不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对姑爷和亲家不满意。又或者,叫我哥我嫂子我小姑子都以为我们跟他们不亲了,孩子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不说”
老蔫赶紧回话,“哎哟我的妹子呀,是我不会办事”
“我还能真你怪呀到底是喜事,到时候您得来喝喜酒,早早来帮忙,要不然我可当我出嫁了,您都跟我疏远了。”
那没有绝对没有的事。
一巷子的人这才都知道,哎哟怎么好好的,把姑娘嫁给四混子了呢
都猜测说,肯定是四混子哄的人家姑娘这样那样了,人家家里没法子,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也有人说,就说嘛,怎么好好的叫老四接班呢,这怕是人家林家提出来的条件。
治保主任说,“怪不得拿了两张盖着大印的字说是娶媳妇用的,我还当这怂胡吹呢,没想到是真的”
连方所也登门找金印,“说是为了娶媳妇跟人家和解,竟是真的是那位县太爷家的姑娘。”
金印嘿嘿嘿的笑,客气的让人坐。他哪里不知道,方所能来,看的不也是跟那位县太爷结亲的面子吗
但这个,算是个拿不到桌面上的事吗真不是一个个的还开玩笑,说四爷“还是你小子能”
一个个的把猜想出来的当真相,还拒绝澄清,那就干脆这样算了。
这个时候,吴秀珍能说啥这么长时间,金家出来没露过一个字,对吧就是四混子再混,这事上没胡来。
那现在事漏了,怪谁呢
谁也怪不上要怪就怪自家这孩子脑子抽了,真去领证结婚。
舅舅舅妈,姑姑姑父都来了,坐了一屋子,林雨桐摇着扇子慢悠悠的扇着,感觉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关爱智障。
舅舅瓮声瓮气的说,“还说啥呀都跟人把证领了,还有啥说的”然后扭脸就说吴秀珍,“这事不赖孩子,就赖你们两口子自己的事就那么要紧呀俞老蔫那妹夫,就是公社一搞后勤的,结果安排了一个又一个你们呢亲闺女呀非搁在农村种地这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
“哥说啥呢”吴秀珍赶紧喝止了,嚷嚷什么呀她就说“啥时候以权谋私都不能是对的吧”
舅妈就起身,“结都结了,还说啥呀”她往外走,还呵斥舅舅,“干啥呢地里的活不干了咋的呀当官的妹夫指望不上,你还指望有个当官的外甥女婿拉拔你一把是咋了”
有点阴阳怪气
林雨桐察觉了,舅舅舅妈、姑姑姑妈都在一个村上,但一个村住着,这么长时间,知道自己落水了,就来看了一次,再没过问过。
啥原因呢因为当官的,不照顾三姑六亲就是没人味
你能干,可给谁带来好处了既然没有,那你算是锤子
更有说,谁知道是真能干还是假能干,要是混的开,能不安排吗不安排,肯定是安排不了。
这种心态呀,挺有意思的。每个人都痛恨贪官,但家族里一旦出了做官的,就都恨他不够贪。
林雨桐突然就很想去隔壁县一趟,去见见这个不肯走后门的官爹。
这次她不光自己去,也想光明正大的带着四爷去。
老太太没拦着,“那就去吧,跟你爸把事说清楚。”
于是第二天天不亮,四爷就接了桐桐出门,没用供销社的车,而是坐了客车,在县城倒了一次车,才到了三云县。
到的时候都快中午了,县城不大,走着就能到单位。
门口开门的大爷挺客气,认出林雨桐了,“是小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