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了。”
林雨桐忙起身,“师父,那我避一下。”
道长摆摆手,“那倒是不必,怕是你师兄来了,见见也无妨。”
来人果然是孙思邈的徒弟,叫刘神威。三时许岁人,在太医院供职。过节了,他赶着给师傅送节礼来了。
孙道长笑眯眯的看着徒弟行礼,彼此问了好,他才介绍林雨桐,“这是为师新收的弟子,悟性极高”
“师妹”对方转过来先行礼。
林雨桐的礼节被四爷教的差不多能用,她连忙还礼,“师兄。”
彼此见礼,抬起头来,林雨桐面带微笑,可对方却明显愣了一下,在林雨桐的脸上又打量了几眼,才小声的问说,“敢问师妹贵姓”
“姓林,师兄唤我三娘便是。”
刘神威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小娘子跟那谁还挺像的。吓了他这一跳见不是贺兰或是武,那只能是人有相似,就忙道“师妹这般年幼,亏的能忍得了山中的寂寞。为兄实不知师父又收了弟子,此来不曾带见面礼,失礼的的很失礼的很。”
又是一番繁琐的礼仪,林雨桐客气了几句就退出来了,下厨做顿饭吧,叫人家师徒单独说话。
可她这一走,刘神威就忙问“师父,师妹怎么个来历”
问这个做什么左不过是个可怜人,有一肚子可怜事罢了。何必追问
“您不知道”刘神威一脸的心有余悸,“您是知道韩国夫人的”
皇后的姐姐“怎么了一冬不曾见几个外人,对山下的事知之不多。”
“韩国夫人突发疾病殁了是徒儿去瞧的瞧着竟是怀着五个月的身孕”
韩国夫人是守寡之人,因为皇后的缘故自由出入宫禁,却怀着孕暴毙
孙道长沉默了,“你在太医院已是数年,退回来跟为师修道未为不可。”
刘神威急道“徒儿也有这个意思,可可这个时候提这个事,时机实在不对宫里那位本没多想,徒儿这一走,便免不了要多想了这才是真真的祸事。”
那倒也罢了,拖个一年半载便是了。
是“徒儿也是这么想的”说着,就又低声道,“那韩国夫人之女,贺兰小娘子,都说她长的跟皇后娘娘年轻时候有几分相似”所以,在宫中颇受圣人宠爱,“宫里已然有了风声,要纳这位娘子入宫为妃嫔可师妹长的比贺兰家的小娘子还要像皇后,您可得把人藏好,再有外客来,万万不可再叫见了。”
宫里那地方脏的很,谁知道有没有打着什么鬼主意。
这倒是孙道长没料到的,“像她”
可不是
直到刘神威走,孙道长都没露出异色来,直到晚上了,孙道长才问小童,“三娘说她是在哪里长大的”
德业寺,师父。
“德业寺。”孙道长喃喃自语的一声,而后又问说,“可说了生日是哪一日”
“只说是永徽五年春上,被人放在德业寺外的。”
永徽五年
是
“那一年圣人册封武昭仪王皇后和萧淑妃失宠了”
是,师父。
那一年宫里只出生了一个孩子,那便是去年才被追封的安定思公主。孙道长在屋里徘徊,“难怪”
难怪什么
孙道长没回答童子的话,心里却道难怪英国公府的郎君对三娘照顾颇多。若说是少年慕艾,可三娘最初的样子,瘦骨嶙峋一身病态,哪里有一丝叫人慕艾的地方
三娘前脚上山,这位郎君后脚就上山了,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故事不成
这是件大事,不能这么含混过去。道长起身,敲响了房门,“郎君可歇下了”
四爷躺下了,又重新围了狐裘起身,叫秋实去开门,“不曾,道长请进。”
道长被引进来,在榻上坐了。秋实要去煮茶,四爷一看他拿茶罐子又摆弄那些调料就喊住了,“只取林娘子做的姜米冲泡了端来吧。”
道长忙道“不用麻烦了。小童胆小,恐他不敢一人歇着,劳烦哥儿过去给小童做个伴儿。”
这是有话要单独说呀秋实就看自家郎君,四爷点头,他才出去了。
人一出去,道长就问说,“郎君可是知道三娘的来历”
四爷心里有些愕然,面上当然不显,只是反问,“道长何以这么问”
孙道长就打量四爷“我那徒儿今儿言说,三娘生的跟宫中一极贵之人神似”
哦这倒是一个不知道的消息。四爷在心里极快的琢磨了一遍,这事有点出乎意料他和桐桐没想着这么着急去办这件事,怎么也得把身体养个差不多了再说其他最不济也在明年春末夏初其实桐桐的意思是,过个夏天,到秋天的时候最好。身上的许多病症夏天调养恢复的会更快。因此,真就是不着急。
可万万没想到,孙道长很是眼明心亮。这件事怎么说呢四爷就说,“道长必是知道袁天师的。”
袁天罡,以相术著称。给朝中许多大臣都算过,无有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