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臣您是知道的,怕是不能容对蒙之策,朝中若再起反复,这便是咱们的错了。”
陆恒低声道,“不要小瞧这位台吉,他可不是莽夫。这些贵妇是跟咱们娘娘做生意来的,谁都跟钱没仇,放心吧”
因为有贵客,今儿的大朝,桐桐肯定要去的。很少大妆的她,早早起来就大妆了起来。今儿这个大朝,时间拖的有点久。大明是习惯早朝,天不亮就起来上朝的,但是不能要求客人起那么早,等天亮了,人家才入城,然后直奔皇宫。
所以,这大朝的时间就久了一点。
四爷先说黄河,去年哪里溃堤了,前面哪里改道了,叫人探查过了,以如今这个改道,水流的方向和冲击,哪一段最容易出问题。
四爷点出几个地方来,“这都是算过的,不要大意内阁下折子督促提醒,工部派人下去。时刻盯着水位和堤坝若发现有风险,果断的先撤离百姓。只要人员不受损,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不要担心判断失误,叫那么多人白折腾人命比天大,一丝风险咱们都不能冒”
说了正事,朝堂之上也不安稳。
这个御史又参奏,说是一姓王的御前行走,于孝道上有亏为啥这么说呢他就说了,这个人过继给伯父,如今当官了,养伯父伯母,但也不能不管亲生父母云云。他亲眼所见,此人将亲生父母以及亲的兄弟姐妹赶出家门云云。这样孝道有亏的人,怎么能在皇上身边皇上,您是要被这些佞臣带偏的。
这还是说四爷在孝道上有亏的意思。
这边参奏了姓王的,紧跟着又有人参余横水。说余横水以权谋私,将他的族侄安排到禁卫军里,一安排就是三人云云。
林雨桐坐在上面,觉得此人其实在内涵自己。是说自己当了皇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林家的人,林家的亲眷朋友,林家的姻亲,包括李贽的学生等等,都开始崭露头角了。
这是有那么一小撮人,从小处着手,开始试探自己和四爷的态度了。
说真的,这两位御史,以现在的道德标准去评判的话,真能成为圣人。孝子、娶一位夫人,不纳妾。住着朝廷给的屋子,领着朝廷给的俸禄。女儿嫁人没什么像样的嫁妆,儿子念书了,都有秀才功名,其实以现在的情况,去考书院,或是在一些地方找个差事先干着都行,朝廷给俸禄嘛。确实因为缺人,只要能力尚可,在一些事务性的事上,很乐意用这些人的。
当爹的当官,儿子也不是没学历没能力,你叫他去又能怎么的呢
人家不人家就叫儿子在安守本分,然后去开荒种地补贴家用。
做官,一文也不贪污。便是衙门供应饭食,偶尔有人觉得多拿点,晚上垫吧一下,他都要参奏的,觉得这就是一种贪
道德洁癖一样
像是姓王的御前行走,他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就觉得他不吉利,要把他溺死。是他伯母不忍,说是一条命,给我们家吧于是,就给抱去了他父母以把儿子给了大哥家为由,分家的时候要占长子那一份,这王家的长子也答应了农户人家,人家有亲儿子,可一家子见他有念书的天分,一门心思的供他念书。每次考试前,都得拿钱给亲生父母,人家上门讹钱,说不给钱就去衙门告他不孝顺。这种的关系,就吸血鬼似得,要真管了,糊涂成这样,四爷能把人挑在身边吗
还有余横水这个事他爹早没了,他母亲是寡妇养他大族里是帮过他的他把合乎条件的子侄安排进来,说一句举贤不避亲,也能说的过去对吧要是拿道德的尺子卡人,谁也不成呀
可朝堂就是有这样的大臣,以高道德标准自律,也用以衡量别人。
咋办
谁对了谁错了
坐在上面,有时候难就难在。这个人真的不是坏人,也不是坏官,但你就是无法用他
林雨桐就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叫老残游记。这里面有一些故事,是说清官之害的清官道德无瑕疵,所以,总能从别人的道德里找到瑕疵。一旦有瑕疵,他下手又狠又稳,把人关在窄笼里,头卡着,脚尖站着,说是罚站,可站累了,稍微一调整,人就吊起来了,然后就那么死了。
如今,她从大明的朝堂上,闻到了这个味道。
贪官是害,可像是这样的清官,于朝廷难道是有益的
感觉想做明君怎么就这么难呢罢了这俩御史,瞧着吧,少不了有人嘀咕四爷昏聩,任人唯亲
四爷摁住桐桐的手拍了拍,稍安勿躁。朝堂就是这样,没有这样的问题,还有那样的问题。急什么呢
就听四爷道“两位爱卿奏报的,朕知道了将你们放在御史台,委屈了拟旨,着二人即日前往京郊劳改农场报道,那里还缺劳教博士那些贪官污吏,只耕种,不足以引起他们的重视。有没有真的悔改,得有专人去辨别。咱们不打人,不骂人,该劳作的时候劳作,但该上课的时候就得上课,礼义廉耻,得叫他们重新去学。”
说着,语气都温和下来了,“爱卿呀,人有善恶,事有对错。善好扬,恶最不好管教。能将那些人引入正途,便是你们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