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来,并不是不相信督军,还是希望减少一些损失。”她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在信任督军的基础上,我推测,要出事,就在马匹上。这里管理最松懈,而很多的养马之奴,都是内宦。如今跟关外战不停,而蒙古去年冬天雪灾冻死牲畜无数咱们自己的马场有时候尚且供应不足,能减少一些损失,还是少一些损失的好更何况我知道,对咱们三千营来说,战马是最宝贵的,他们是袍泽,是伙伴。他们上过战场,对大明朝廷而言,这里的每一匹战马,都是有功勋的。因此,我来了没别的意思,就是给督军提个醒我知道,损了战马,在督军心里,跟损了将士一样的,这不是用银钱可以衡量的。”
郑督军五十岁开外的年纪了,他的孙女也就林雨桐这般的年纪。
此时,他不得起身,郑重的对这位皇后见礼哪怕是甲胄在身,他这礼也得扎扎实实的行下去。
感动吗
感动对战马都珍惜若此,那么对将士呢
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皇上的态度。她这样的言行叫将士敢不效死命
她一句一个信,这份托付沉甸甸的却叫人心里熨帖的很。
这皇上和皇后把信任和爱重做出来摆在你面前,能说什么呢
他跪下去,“娘娘,臣若有失,万死难辞。”
林雨桐这次没拦着他跪,但却也第一时间双手将人扶起来了,“督军,我是这么想的,正不知道该找谁商量,您老不吝赐教,请您斧正”
两人站在地图前面,说了好一会子话。郑督军这才把林雨桐给送出来,看着林雨桐打马出了营地,这才深深的吁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天,然后揉了揉关节,本来想以病致仕的,因为去年九月之前,他实在是看不到一点希望。而今,倒是不用了
老天对大明不薄这是又要出一位雄主了
从三千营出来,直奔五军营。
五军营这边的赵督军是个粗糙的汉子,四十岁上下的人了,一听锦衣卫,就斥道“锦衣卫怎么了锦衣卫到老子这里也得给老子盘着。要见是吧,卸了武器,人带进来吧。”
就是这么个人
林雨桐进去的时候,初春的天气,穿着里衣敞着衣裳正擦他那一杆长qiang呢。
仇六经赶紧将林雨桐挡在身后,王百户皱眉,“赵督军,有公差。”
有差遣就说话,他娘的絮叨你奶奶个熊呀
林雨桐摆手,把带来的人挥手就打发下去了,赵督军这才抬头,“唉哟你说头儿呀”
竟然没认出来之前在御书房还见过两回呢。
林雨桐坐了主位,手在案几上点了点,“赵督军,你去我那做客,我请你喝了好茶。我这亲自来了,不会舍不得一口茶喝吧。”
咦声音有点熟悉在哪听过
他抬头一看,顿时一惊。赶紧将衣服往一块啦,“哎呀哎呀呀您您赎罪臣臣死罪”
林雨桐背过身去,“赶紧整理,有正事。”
赵督军快速的整理好,过来就请罪。林雨桐招手叫他,“事办好了,抵你的罪过来”
当着皇后的面,坦胸露乳的,真是杀了他都不为过。
如今见这位娘娘云淡风轻的,他赶紧过去,“您说,罪臣听着。”
跟这人就不需要来那一套收买人心的招数了,办事利索的,对脾气,别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那就能相处。
这位一听,就明白了,“您是想”他的手在脖子上一抹。
林雨桐叹气,“这么多人,为什么最初不杀了,也是想着咱们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个得用之人,也是好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人一条生路又如何。”
赵督军就嗤了一声,“这些没卵子的货,可跟正常不一样当然了,臣也知道,这里面有能人,有好人。但毕竟是少数他们没盼头呀别人建功立业,求封妻荫子可这些人有今生没来世的,连个子孙后代都没有。就图这辈子能出人头地了要么能有权,最不济的太监,也能捞点钱。您和皇上给指的路,辛苦是一定,出头是不一定的,他们当然不服了。”
嗯这话也有道理
林雨桐就道“赵督军外粗内细,办事皇上是放心的。就是之前商议好的”
您放心您都给预警了,若是出了差错,臣也没脸活着了。
林雨桐就不多言了,“我还得去神机营”
您不吃了饭再走
林雨桐摆摆手,走她的了
等人走远了,赵督军搓牙花子,有些异动他知道但是这种事,不抓住幕后那只手,他也不敢动。就是上奏,怎么上奏呀以前那规矩,折子得过内阁的手,得过哪些阉党的手。他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浅,如何敢说
只能静静的观察着,真要坏事的时候,一把摁住了,这才能坐实了。
大明朝的武将远没有文臣那么好混文臣有时候跟那些阉党练手起来,他们这些武将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就叫他更得谨慎起来了。可却没想到,宫里那位少年皇帝端是沉得住气,下面不报,他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