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办丧礼,对外宣称方宴死亡,叶朝然受刺激身体不好,一直住在医院。
方老爷子当时就想好了,无论叶家是想见叶朝然,还是想让叶朝然回叶家,他们都有借口搪塞过去。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们可以瞒得了一时,但瞒不了一世。
不过好在叶家的人也没有见过叶朝然,估计也分辨不出来谁是叶朝然谁是方宴。
等到方宴养好身体,如果叶家还是执意要见叶朝然,到时候他们跟着方宴一起,让叶家人短暂地见方宴一面就行。
等见完之后,他们就送方宴出国。
只要方宴不在国内,就没有人能发现异常
确定好了整个计划,方老爷子终于长舒了口气。
现在就只等方宴快点好起来了。
换心脏手术要半年的恢复时间,他只希望宴宴能快点恢复健康。
另一边,姜筠和夏雯纠结许久,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了叶宗和谭筝。
两人听完许久都没说话,最后还是叶宗长叹了口气说“知道了。”
“不来也好,”谭筝看了眼大厅,叶裴和宋雅的冰棺就摆在那里,“说起来,本来也就不是我们家的孩子”
叶宗蹙眉看了眼谭筝。
谭筝垂下眼眸,掩下了眼底的情绪。
夏雯张了口张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等到从叶家出来,夏雯坐上车才骂了一句“白眼狼”
姜筠看着她愤愤的模样,长叹了口气。
叶裴宋雅葬礼这天,晴了好多天的a市突然下起了暴雨。
早晨起来,外面的天色就是阴沉沉的。七点刚到,霹雳哗啦的雨点就毫无规则地落了下来。
叶宗和谭筝穿着一身黑,两人胸前都别了一朵白花。
冰棺在被送到殡仪馆之前,还有最后的一个告别仪式。
a市商界的人几乎都来了,白菊都堆满了灵堂。
叶宗扶着谭筝走到冰棺面前,最后看了两人一眼。
“安心去吧,”谭筝没忍住伸手,想要碰一碰叶裴的脸,可受伸到一半,她又缩了回来,像是喃喃自语一般,“到了那边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雅。”
随着轻轻的一声叹息,冰棺被缓缓合上。
此时万般滋味顿时涌上谭筝心头,可此时她却是一滴泪都没有。
儿来一程,母念一生。
谭筝的余生,都要在怀念中度过。
葬礼结束,谭筝又大病了一场。
叶宗不敢马虎,日夜守在谭筝床边。
谭筝还是睡得不安稳,每夜都会被噩梦惊醒。
又是一个暴雨夜,窗外电闪雷鸣,谭筝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叶宗被她惊醒,连忙伸手开了灯。
谭筝一脸泪水,红着眼睛看叶宗。
“又做噩梦了”
“我给你倒杯水别怕啊,都是梦”
谭筝忽然伸手拉住了叶宗的胳膊“我想见见朝然。”
叶宗不知道谭筝怎么想见叶朝然了,便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见他”
滚烫的眼泪再次从眼眶滚落,谭筝哽咽着摇头“我我梦到了小裴和小雅,他们让我一定要报仇”
叶宗愣了一下“报仇”
谭筝泪眼朦胧,开始哭闹,但声音却愈发坚定“一定要报仇,绝对要报仇”
叶宗顿觉心惊。
尽管叶宗也不想承认,但叶裴和宋雅的死就是一场意外。谭筝也是知情的,怎么会突然提起报仇
难不成是
叶宗侧在一旁的手暗暗收紧,他把谭筝搂进怀里,安慰说“好,报仇,我们报仇”
谭筝听了这话,才安静下来,渐渐又昏睡过去。
后半夜叶宗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宗就约了心理医生来家里。
心理医生跟谭筝聊了一上午,回答了叶宗的猜测谭筝确实生病了。
不过还好发现得早,只要配合治疗,谭筝还是可以恢复如初的。
叶宗跟心理医生聊了许久,才确定好治疗的疗程,又让司机跟着医生去医院取药,叶宗才稍稍放心。
或许是跟医生聊的一上午有效果,谭筝今天的状态明显好很多。
只是谭筝还在坚持一件事要见叶朝然。
叶宗拗不过她,就说“我让人联系一下方家。”
电话打到方家,方老爷子还是之前的那副说辞。
叶宗听得心里窝火,干脆直接道“你们找的医生靠谱吗不行就给孩子转院”
方老爷子听到这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方宴做完手术后,就一直在方宅的地下手术室休养,他们怎么敢真的把方宴带到医院
方老爷子只好说“孩子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但医生还是建议再休养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叶宗彻底没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