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蔡赋税重,人口流失严重,或是受灾,收成不好,再或者被流民冲击,什么样的理由都可以,只要熬过今年就行,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
柴县令沉思。
常宁见他还迟疑,便道“县君,西平县情况更严重,赵三娘一定交不上增加的赋税,您有了同盟,就算刺史发火,那也有人跟着一起承担。”
“赵三娘又不挂名,刺史要发火也只能冲着赵铭,”柴县令道“但赵铭会怕他发火吗”
赵铭可以不怕,但他能不怕吗
常宁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道“若是增加秋税,只怕今年逃籍的人更多,明年日子会更艰难的。”
柴县令烦躁的喝了一杯酒,最后破罐破摔,“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吧。”
常宁便幽幽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知道赵含章他们要回庄园去时,迟疑了许久,他还是代表柴县令去送人。
常宁站在赵含章身侧,看着外面正在秋收的百姓叹息道“今年秋冬,不知又有多少人要背井离乡,丢下这赖于生存的土地了。”
赵含章闻言挑眉,就知道了柴县令的决定,看来他还是不敢和她结盟啊。
赵含章回身冲常宁行了一礼,道“先生已经尽力了,上蔡县的百姓得知,也会感念先生的。”
常宁扯了扯嘴角,讥讽的想,只有后人才能知道他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毕竟连他自己也不肯的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作为县令的幕僚,他竟然在暗示县里的纳税大户隐户收人,简直有违职业道德。
常宁有点儿想回乡了,不知道柴县令会不会容他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