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都不在圣山了……”
“我这种宵小,也能看破大局?嘿嘿嘿!”
告别让人不舍。
但活着让人欢欣。
眼瞅着广场上的的半圣都走得差不多了,风中醉不用听都知道,镜子对面的五域炼灵师绝对要疯狂了。
毕竟最想看的,居然没法播!
但接下来的东西,已经不是花月楼前一顿酒能解决的了。
把整个风家搭进去,都没资格播死海的哪怕一滴水……风中醉打一激灵,转身也想离去,并不敢作最后的孤勇者。
天知道被大道之眼盯着最后一个离开,压力会有多大!
但还没走,他余光一瞥,抓住了一个小尾巴,将传道镜延迟关停,赶忙将画面挪过去:
“兄弟们,别叫了,好像有情况?”
……
“徐!小!受!”
一句声嘶力竭的怒吼,不合时宜的喊停了远去的半圣,将五域的关注通通纳来。
所有人都惊了,还真有情况。
半圣秦断!
卡在这关头!
脑袋变白,能说话了!
他的愤怒姗姗来迟,以至于五域世人愣是回想了一阵,才想起来这家伙该是因由被裘固掌掴、被九祭神使掌掴、被徐小受戏耍而怒。
他憋了好长一阵,回过神来却没法对九祭桂发泄,只能将所有愤怒倾泻在这一句喝吼之上。
“这这这……”
风中醉脑筋一转,读懂了什么:
“难不成,在方才我问苍生大帝问题的这段时间里,秦断因为在修复灵魂损伤,什么都没听到?”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他在苍生大帝做完最后决断之后,还如此招摇发言吧?
也唯有他还停留最开始那阶段,自觉有苍生大帝撑腰,便敢出面强迫受爷跟他签订半圣契约。
却不知此时,大家心照不宣选择了忽视受爷那难以遏止的傀儡操线之术,所以才会傻乎乎跑出来点醒世人,他还活着吧?
秦断不止强势向五域宣告着他的及时归来、他的愤怒,于此时,他的杀机更是肆无忌惮的蔓延向任何一个于他眼里目光都露着讥讽的家伙。
他目眦欲裂,瞪向遥遥半空的风中醉,率先破口大骂:
“竖子,汝怎敢直呼半圣尊名!”
天穹轰一震鸣,风中醉七窍迸血,整个人倒飞而出,连传道镜都险些脱手。
他懵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传这道的第一次受伤,不是因为受爷和苍生大帝的战斗余波。
而是因为,直呼半圣尊名?
聪敏如风中醉,一下子想到了个中关键,却也在同时心态都要炸裂:
“不是,前辈,我没有在嘲笑您啊!”
“您大可不必通过一言震残羸弱之我,彰显您的强大,藉此挽回被受爷戏耍后碎一地的尊严吧?”
“我是遭了谁的罪啊我,这破事儿,怎么就降我身上了呢?”
风中醉连反抗的想法都没用。
屁呢,他区区风中醉,还想反抗半圣?
他只恨阿爹阿娘少给自己生了对翅膀,此刻扑腾着,边擦拭着身上的血,边顺势往山外飞。
传道镜在持镜人慌忙中的动作中,自行捕捉着关键,似要强行给到点什么。
可当镜子匆匆忙扫过圣山山腰时,五域世人依旧全无察觉视野中掠过了一抹微不足道的落日霞光橙。
“杀起来!”
“好啊,杀起来!”
“哈哈,爷们要看战斗,血流成河的那种!”
镜子前的人情绪突兀顶上了高峰,只恨大战来得太晚,对半圣秦断的情绪爆发也完全觉得合乎情理。
……
“呼!”
“呼嗤!呼呼!”
秦断呼吸很重,用力到拳头紧握。
在喝残那不知敬畏的风家小子后,他微垂着首,双目间闪烁着择人而噬般的兽性猩红。
他现在很敏感。
他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
可他完全无法接受将自己脑袋甩了三百六十度的裘固,像个没事人一样,现在拍拍屁股就能无视自己前往死海。
他更觉得自己的满腔怒火,不敢对那用画龙戟捅穿自己,一巴掌把人灵魂扇碎的九祭桂灵体发泄,为一种屈辱。
这难道不屈辱吗?这就是屈辱啊!
封至半圣,有怒却不能发,哪里算得上“正常”?
其实,倘若他们现在走来对我道一句歉,我都不至于发作,可他们……
余光一扫。
裘固在和方老、仲老谄媚攀谈,那副嘴脸简直是丑陋到极点,在他的世界里就没有别人的生死与尊严。
九祭桂灵体依旧雍贵、依旧优雅,那摇曳着腰臀莲步轻移款款而去的背影,让人看一眼就恨不得冲上前去,将那惺惺作态的端庄,大力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