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石激起千层浪,青原山后山瀑布下,鱼知温倏然抬眸,惊望夜空,星瞳中满布骇色。
她看到了什么
曹二柱,一拳打爆了道殿主的脑袋
“这是,做梦吗”
早在给夺了青原山大阵控制权,抛于深山瀑布面壁思过时,鱼知温就清醒回来了。
她是无法再参与战局了,却也不是瞎子。
白衣、幽魂、诅咒包括老剑圣梅巳人的到来,鱼知温尽收眼底。
她闲下来得空可推演破局之策了,却还在为此夜大战之局牵肠挂肚。
万万不曾想到的是,推演因心思杂乱无果,最终破局者却早早到来。
竟是此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曹二柱
“他,真是曹二柱”
那个遥踏雷海,意气风发的大块头,从外表上看,确实还是那个傻大个无疑。
可是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鱼知温轻喃此句,越想越心惊,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曹二柱能喊出来的词句。
倘有此志者,怎可能在青原山这等犄角旮旯之地,隐姓埋名
当然,人各有志。
也许曹二柱所要的,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为此,他蛰伏了整整二十多年的时光,就为了此刻的爆发。
但是
若没有此前那般见面,也就罢了。
鱼知温是知晓曹二柱是什么人的,那家伙连和陌生人说话都小心翼翼,连装个前辈都颇为生硬。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那是俺的,你不能偷”
这两句话,能出自同一人之口
鱼知温甚至愿意相信,这个曹二柱是徐小受用模仿者所变,都不敢相信此刻星瞳所见
但也或许
知人知面不知心
仅一面之缘,此前谁又能想到,这大块头才二十有几的年纪,就能一拳打爆道殿主的脑袋
也许,之前的怯懦,也能伪装
“好呀。”
不管如何,鱼知温感慨过后,还是小小蹦了一下。
但很快,她赶忙收敛了所有小动作,无声念了句“罪过罪过”,就继续去面壁思过了。
道殿主被一个年轻人打爆,这是噩耗。
应该悲伤才是。
夜空之中。
背负剑象的梅巳人,同样为身前沐浴于紫电雷光中的年轻人而感到震撼。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望了一眼坠砸在山地上的无头尸体穹苍,再看回青原山大阵,最后回眸,瞥到了身后穷凶极恶的剑象。
梅巳人突然笑了。
他打这么久,斩不破青原山大阵的防御。
曹二柱只出来一下,将道穹苍本人脑袋打爆,这是何等参差
固然,这其中还有轻视、大意、偷袭等成分在,但不论结果,再论过程
换个人来,道穹苍也再如此表现,他会被连脑袋都打爆吗
怕是连人家老道影儿都摸不着
“年轻人的时代了啊”
梅巳人摇头苦笑。
他封圣之后,既是无奈,也有几分自得。
哪曾想不过须臾时日,便耳闻天外圣帝剑鸣。
都不用多作思考,料来当今天下,能以古剑术封圣帝者,必只可能是昔日那位学生。
梅巳人喜忧参半,更多的是迷惘。
他教过的学生都走到了自己的前头去。
他自己本人,却在封圣之后看不清前路该往哪里走了。
一切发展,就如同他封圣前的自我定义一般半圣,就是他梅巳人的尽头
在这青原山下,他遇到了曹二柱,反被年轻人教育了一番,有所清醒。
本想着自己的事情过后,再为曹二柱讨一个杀父之仇的说法。
不曾想,人家曹二柱本人,在自己久攻不下的时候站了出来,一拳打飞了本该是自己的对手
华长灯才多大
曹二柱才多大
青出于蓝,更胜于蓝,莫过如是
梅巳人当下唯一有所不解的是,曹二柱此时此刻的张狂表现,同他上山时攀谈过的那个二柱,判若两人。
甚至,隐约中老剑圣还能从这大伙子身上,瞧出点自家学生的影子
“二柱,这些话,谁教你的”梅巳人严肃作问。
上山不过一番交流,梅巳人早知曹二柱不可能有如此反志
他甚至有可能完全不理解这话的意思,只是鹦鹉学舌般感觉好玩,就喊出来了。
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率性而为的话,后果很严重
他
甚至还有他那不知死没死了的父亲,都有可能因为这句话,站到圣神殿堂的对立面去
而这些,用一句“小孩子不懂事”,大概率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