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家里人、宗族长辈都曾告知过
“有多远,跑多远”
北槐并不曾阻止试炼者和试炼官的大逃亡,这些人本就不是目标。
他只饶有兴趣盯着那倔强小丫头沸腾的神魂这般思绪波动的程度,比之方才徐小受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是一座正在喷薄的火山。
圣神殿堂人,半圣之下的,别说根本没一个敢这般开口劝谏圣帝。
就算是有,执正义之言,本身无错,何至于要有如此思绪波动,作这般思想挣扎
“看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但你在挣扎,为何挣扎”
“为正义而挣扎,显然有误你,为人而挣扎。”
北槐的神魂传音无比平静,却一层接一层在递进。
他如洞悉人心般,跳过了所有的过程,一针见血指向了小白猫贪神
“你认识它”
“你和戌月灰宫有染”
“你,道璇玑,鱼鲲鹏三者之一,逾越了不可逾越的禁线”
鱼知温听得一愣。
她并不精通神魂一道,或者说根本就不怎么修过,所以完全无法掌握自身的神魂波动。
北槐看她,就如装了探测仪一般精准,轻而易举能看出来这小姑娘的内心想法
“不,你并不认识。”
“那你就是在为徐小受而言,冠以正义之辞,包庇黑暗。”
北槐之音,滚滚如雷,荡扩八方
“你在为徐小受拖延时间”
朱雀金塔附近,尚未跑远的一众试炼者、试炼官,陡然神魂深处就响起了这一道声音。
便是藉此生死存亡之刻,大部分人亦压不下自身的惊奇,停下步伐惊而回眸
“徐小受、鱼知温”
“徐小受、圣帝北槐”
一部分人惊讶于圣帝神魂之音中截然道出来的暧昧关系。
一部分人则震撼于圣帝北槐现身于此,竟是因为徐小受。
怎么哪哪都是他
牧凛都听得愣在了原地。
他并不通神魂一道,但服下“通魂圣丹”之后,他的圣念已能触及灵魂,自然看到了北槐神魂体的存在。
圣帝断言,鲜少有误。
这一刻他看向四周,远处是亡命而去的炼灵师,近处是背道而停的鱼知温。
这么一个小姑娘,若非是出于“特殊”原因,又怎敢仗“义”执言,试图停下圣帝之举
牧凛无声望着眼前这一幕,眼神都变得古怪,熄灭的湮神火都要从眼珠子里重新蹿出来。
我只是个看戏的
他无比清楚自己的立场。
圣神殿堂内战,他个圣宫人看着就好,徐小受也还没回来。
等等
牧凛一愣。
怎么徐小受沦落到需要一个小姑娘为他出面的境地了,他去哪了还不回来
“不”
“我没”
另一面,一语被道破小心思,鱼知温慌不成言,连连摆手。
可她那沸腾着慌张,喷薄着无措,欲盖弥彰的神魂波动,已经告知了北槐一切答案。
“归去圣神殿堂领罚。”
北槐神魂体一摆手,宣判之后,彻底无视了鱼知温。
于他而言,若非此女背后站着道璇玑、鱼鲲鹏,他甚至不需多费半句言语,捏碎即可。
这是他给出的第一次机会。
自然,也必将是最后一次。
“嗡”
虚空无名波动一震。
转移目光后的北槐,毫不迟疑探出神魂巨手,捉向了无人守护的贪神。
“喵呜”
贪神惊叫着,下意识转身想撤,却找不到主人的位置。
周遭一片陌生,这里已非杏界,毫无半点安全感。
“这是,错的”鱼知温望着这一幕,连半分迟疑都无,选择直扑而去。
她并不如北槐那般会说话。
她更不如徐小受那样巧舌如簧,懂得为自己辩解。
但她也不会愚蠢到因为一言,而被北槐道德绑架,丢失本心
确实,自己挺身而出,是有一部分为了徐小受。
但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就算而今换个圣帝来,目标不是徐小受,不是鬼兽
既然决定了为“正确”发声,抵制“错误”。
既然选择了徐小受所坚持的鬼兽绝非全部邪恶,圣神殿堂亦非全部正义。
如今,又怎可退缩回去
“刷刷”
手中式决成印,打在了星盘之上。
鱼知温知晓自己无法抗衡圣帝之力,却以最微末的力量,打出了属于自己的一道防护。
“天机帷幕”
星光漫洒虚空。
恢弘的神魂之手从天而降。
天机道则却勾勒化作一张脆弱如纸的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