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呃”
虚空之中,血花绽放。
被半圣玄旨“归”之一字勾诱现出本身的徐小受,面对姜布衣的意志化身,毫无还手之力。
哪怕他是王座之躯,哪怕他身兼一身被动技,哪怕他气海也诞生出了第一缕属于他自己的圣力
可真正面圣之时,在绝对力量的攻击之下,姜布衣一手穿胸,如洞脆纸。
透体而过右手之上,众人还能看到那被揪出来的触目惊心的大肉块,一张一鼓,怦怦在跳。
心脏
“死”
姜布衣声音凄厉,宛若泄愤,根本不管不顾身后到来的梅己人一剑,以及叶小天的空间禁锢。
手一用力。
“彭”
那被揪出的心脏在半空爆碎,化作血沫炸开。
满足感以及发泄欲得到了最完美的释放,姜布衣嘴唇一扯,再一抽,而后于九天之上,放声狂笑。
“哈哈哈哈”
没有人能知道,他堂堂半圣,在此地过得有多么憋屈
被一个小辈当枪使了不说,斩滕山海和圣神殿堂结仇了不说,末了小小剑仙过来,也能灭他一具半圣化身
最后的最后,他竟连始作俑者徐小受都带不走,只能选择灰头土脸地离开。
这是多大的耻辱啊
姜布衣根本就没打算这般灰熘熘离去
他从最后“八尊谙”出现,假认怂那一刻起,就已经在计划着带走徐小受的命了。
不如此,难消他心头之恨。
第八剑仙又如何
圣奴首座又如何
黑白双脉之尊,又如何
姜布衣不在乎根本不在乎
虚空岛是八尊谙的地盘,可对方真要寻仇,就得去到北域,届时鹿死谁手,尚且不知。
姜布衣可不是那些隐世不出,立场不明的半圣。
他就是圣神殿堂这一脉的。
泪家一事过后,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同穿一条裤子,没什么你我之分。
姜布衣坚信,那些扣在自己头上的屎盆子,只要过后他亲自上圣山给道穹苍解释,什么误会不能解除
到时候,八尊谙真要寻仇,他甚至可以联合圣神殿堂,在北域布下一局,将那人捉拿归狱。
可计划,永远都是不如变化的
姜布衣死都没料到,连最后赶来的支援的“八尊谙”,都是个假的
假的
他们,真敢玩啊
半圣,都敢欺骗
可问题是真的八尊谙,姜布衣都打算得罪了,现下来的却还是个假的,那普天之下,还有何事可谓之为“惧”
姜布衣现在就是庆幸。
他庆幸自己没有被吓退,否则今后回忆起此事,不得捶足顿胸,追悔莫及
回过头来
不管此间战局如何收场,姜布衣都已经留下了半圣玄旨。
付出了这一卷比半圣化身都要珍贵的半圣玄旨,就为了杀一个徐小受,值得吗
姜布衣认为,值得
人生在世,无非快意恩仇。
若成了半圣,连杀个人都得畏畏缩缩,瞻前顾后,计较得失那不与无量小人一个德行
杀徐小受,物质上得不到什么。
姜布衣却觉念头通达,怎一个“爽”字了得
说到底,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切,都要因为这小辈
徐小受,就是罪魁祸首
他不死,姜布衣心头,永远都不畅快
“滚去投胎吧,无知小辈”
“下辈子,记住不该得罪的人,不要得罪”
没有任何停顿,捏爆徐小受的心脏,半圣意志残留不多的圣力全部倾涌,注入徐小受的身体,化作了那一式可以消融滕山海一切存在的“诛圣云光”。
圣光照耀之下,天地都晕开了光圈。
而光圈内里的徐小受,面上徒留着悔恨的泪痕,以及彷若亘古不变,永恒定格了的惊恐面色。
“嗤”
没有半分悬念。
消失、灵魂抹除、连意志都在半圣之力下,烟消云散
“吼”
场外的虚空侍叫声在这一刻都变得痛苦,似乎跟叶小天等人一样,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
大好一个人类小子,长得也挺精神的,完全长在了虚空侍的审美点上,却在这一刻被抹除了于人世间的一切痕迹,死于非命。
虚空侍尚且如此,遑论和徐小受有更多羁绊的叶小天等人了。
梅己人的剑,终归是慢了。
或许是因为姜布衣走前的那番废话,成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也或许是因为无人能联想到,连半圣都视若珍宝的半圣玄旨,姜布衣会留下来,只图带走徐小受的生命。
人习惯了从利益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有时候便会忘却,也许有的人做某些事,完全不在乎得失,只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