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死寂。
“咕噜。”
徐小受喉结一滚,噤若寒蝉。
声旁没有话语,他忍不住撬开眼缝,偷偷往外头瞅了一眼。
一张惊悚的老脸
“卧槽”
徐小受吓得抱头鼠窜。
他可是连“感知”都完全屏蔽,只往后头延伸,不敢看前方的。
这一抬眯眯眼,直接就是那张老脸,谁顶得住
“嘭”
果不其然,即便跑得飞快,背后还是挨了一腿,徐小受身形跌宕而出,扑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我说完了,真完了”
“凡所图,不过正义。”
“大家都崇尚美好,这个世界很友爱,没有长达数百年的棋局、谋划,更无我言论以外的任何黑暗、不堪,仅此而已。”
“光明,谁不向往”
徐小受举手投降,却仍在狡辩。
他的力量都蓄到了后背,就想要硬扛下死老头那蕴含恐怖力量的又一记鞭腿,但等了许久,却是啥都没等到。
“嗯”
徐小受疑惑抬头,不敢回瞅。
“感知”放开,看着后头桑老已经盘坐了下来,一手端着草笠,一手不住秃噜毛发不多的头皮,一个劲的唏嘘。
徐小受咸鱼翻身,畏怯道“咋啦”
桑老面色复杂,根本说不出话来。
“头发掉了,别秃噜了”
徐小受冷不丁刺了一下,老头这才面色僵硬的扭头望过。
“想死是吧”
“受到威胁,被动值,1。”
“不不”
徐小受连连摆手后退。
桑老叹气“你怎么知道的”
“推理。”
“怎么推的”
“用脑子。”
“”
桑老面部肌肉开始抽搐了。
“受到诅咒,被动值,1。”
徐小受慌了“我真用脑,这玩意儿用手也推不出来”
“放你他娘的狗屁呢吧”
桑老咆哮“老夫问的是,你什么时候接触了这么多,了解得如此之深了”
“噢噢。”
徐小受吓得缩脖,脑子里浮现了太多太多。
有守夜、有路轲
有焦糖糖、八尊谙、狼狈圣人
还有杂七杂八的一连串信息。
这些东西看似琐碎,似乎并不关联。
但细细揣思之下,暗地里却真有那么一条线,将之串联起来。
或许,还不止一条。
徐小受心头沉重了,每每想到这一切,他总觉得这个世界很重,太重,像是有常人无法承受的重。
那重如泰山,悬于世人头顶。
当高度不曾触及之时,有巨人顶着。
当高度超出充当顶梁柱的巨人时,看到崭新的世界后,那么不仅要换个人来顶,说不定看到的新世界,会完全摧毁往日里树立起来的旧世界观念。
一片大陆,一个位面。
神灵蝼蚁,泾渭分明。
仰观不作神灵梦,俯瞰只因世俗渺。
真正东一脚西一脚,横跨在这一条楚河汉界之上的,圣神殿堂是之,圣奴是之。
徐小受感觉自己,窥之、骇之、惧之而欲迎之。
“脑子吧”
他叹息着道“这些东西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又不如不说,归根结底,真就还是脑子好使吧,有时候脑子好使,也是一种错误。”
桑老出乎意料的点头,没有暴躁,没有反驳,竟是默认了。
自己这徒弟的脑子,确实好使。
其做人做事之风,同样非同寻常。
有些能用在常人身上的教育方式,或许放在他身上,便真是限制。
这一点,从白窟一行,便能完全看出来了。
“小受。”
桑老沉声吐气,道“老夫不干涉你的决定了,既已入圣奴,那便是天命所定,未来你要走的路,可能会很艰难,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只要不后悔”
“我很后悔”
徐小受出声打断“实话告诉你,我加入圣奴也是被迫的,那时候我根本无法拒绝。”
桑老“”
他牙齿打磕,气得差点起身再来一脚。
“呃,后悔无用么”
徐小受惊愕,嘟囔一句“我以为你可以独断专行,将我踢出去的说。”
“闭嘴”
“哦。”
“听老夫讲”
“挺着呢”
咔咔
桑老捏紧了拳头,徐小受心头一跳,慌道“我真听着,洗耳恭听呢,就这没水而已,要有水我立马”
说着说着,徐小受给自己嘴巴上了链条。
桑老压下怒火,拾过话题。
“圣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