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意识到,徐小受确实还掌握着空间转移之类的技能。
当即抚着欲裂的胸口,喘气道“你一五一十的,把你做过的那些蠢事,都给老夫说说。”
“好。”
徐小受当即头一点,乖得不能再乖,出口就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就先从天桑灵宫讲起,还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守夜气得脸都绿了。
谁有这个闲工夫听你小子从天桑灵宫讲起
你怕是还嫌老夫被你忽悠得不够瘸
“您叫我说的。”
徐小受手往前推了推,“前辈冷静,咱有话好好讲,赠剑之情,一直没齿难忘。”
他反手掏出了名剑焱蟒。
然而守夜看到这把剑,整个人更加是要直接裂开。
我他娘的到底是发了什么疯,才会看上这么一个荒谬到了极点的小辈,视作接班人
他哪里还是人
疯子
怪胎
奇葩加变态
这些,通通都不足以用来形容这姓徐的了
这小子疯了吧
他怎么敢那样训斥说书人,他怎么敢欺骗足足十多王座、斩道
他怎么敢的啊
守夜心头抓狂得无以复加。
事情想归是想,但真正真真切切、切切实实、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自己的面前。
还是以一种过去式的既成事实,被成功实现了结果的回忆幻化出现
徐小受,简直就是天理难容了
“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守夜双手交叠轻拍着,无神的呢喃。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对此事给予什么样的反应。
心头震骇、激动莫名。
敬佩、担忧参半。
可更多的,是无法理解、不可置信
他怎么做到的
他是魔鬼吧
“徐小受。”
守夜突然冷静了下来,浑身情绪收敛至一处,抛诸脑后。
“老夫不管你做了什么,出于什么样的缘由,但有两件事,是你解释不了的,所以”
“我没杀人”
徐小受一下子就完全明白了。
甚至他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暴露状态的时候,便开始思考出了对策。
“人我都没杀,鬼兽也仅仅只是出于朋友关系而救。”
“我不会加入任何一方势力的。”
“圣奴于我无关我师父是圣奴,我是直到入了古籍空间,说书人突然传音于我,才知晓的。”
徐小受炮语连珠。
守夜却突然轻声一叹,“徐小受,你以为老夫,还敢信你吗”
这一刻。
守夜相信,换做是任何人来了,都无法再去相信面前这青年,到底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假的了。
“您不用信我。”
徐小受推心置腹,突然话音一刹,顿了一下,“你看我眼睛。”
守夜抬眸望去。
徐小受的眸子清澈,就像一潭无鱼的池子,清可见底。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可守夜这一下,突然觉得徐小受的心就似汪洋大海。
区区这么一扇窗户,能窥得一角。
可其余遥遥万里海域,以及一角冰山之下的另一面真容呢
若是在以往,守夜自信能捕捉到任何一个不谙世事的青少年的心理,绝对无比准确。
可面对面前这青年,他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勇气。
“老夫看不透你”
守夜无力的说道“所以,老夫再也不会相信你的半句话,不,一个字,哪怕是任何一种语气”
“我”徐小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跟老夫走吧,有什么需要狡辩的,红衣的囚狱会给你开放,你先前的所言所行,都将成为你任何说辞的最后鉴证。”
守夜拳眼一紧,此方天地便是直接被黑暗笼罩。
在这个时刻,在自己完全已经失去了对面前人的判断之力后,他唯一能选择的路,便是依照初心,将徐小受给带回去。
红衣囚狱之中,总归是有很多时间可以交心的。
要说
等去了之后,再说不迟
“我说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徐小受摇了摇头,“辛咕咕是我朋友,所以我救鬼兽;鱼知温是我朋友,所以我也没杀她。”
“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出于我的本心,不想和任何势力扯上关系,也不想被世俗与无论是谁的片面之词所惑。”
“用自己的眼,走自己的路,仅此而已”
守夜听得甚是感动。
你小子,和这几个势力的牵扯联系,还少么
他手一摆“徐小受,老夫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在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