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铺子里面,走出主仆二人。
女子面容艳丽,一出来便引得众多目光。
女子落落大方,径自走到谢衡身侧,“今日多谢公子相陪,不若墨婉还寻不到给老祖宗的寿力。”
原来腊月二十八是吴老夫人寿辰,吴老夫人儿子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吴老夫人却是很重感情,每年寿辰都会回祖宅这边。
若说吴家上下,便是南朝上下也没有人不知这个。
吴墨婉是吴府这一辈的嫡长女,又岂能不知老祖宗生寿,缘何不会准备寿礼
刚刚和谢衡说的话,无非是在变向的向谢衡暗示对他有好感,拉近关系罢了。
卢植低头侍立在一旁。
就凭他们主子这张脸,招蜂引蝶也不为过,只是人太冷漠,吓退不知多少小娘子。
到是这吴相府国的小娘子慧眼如炬,能看到主子的好来。
吴墨婉说话时微微仰头,如繁花的笑脸,赏心悦目,那双水眸又含情望着你,极少能让男子看了移开目光。
谢衡淡笑,态度谦和,“吴娘子客气,你为长辈尽孝,谢衡不过是讨巧陪吴娘子出来罢了。”
男人很冷,笑时却光彩夺目。
吴墨婉被晃了眼睛,含羞的低下头,“上元县祈福树最准,不知谢公子晚上可有空闲墨婉想为老祖宗祈福。”
“吴娘子看得起谢衡,谢衡自是相陪。”谢衡看卢植一眼。
男子的声音很低,吴墨婉的心弦似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挑动,猛的跳动一下。
她呼吸一紧,再次忍不住抬头望向眼前男子,男子也正在看着她,两相对望,女子脸上两团红云似晚霞。
男子似也被她感染,冰颜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笑。
卢植心领神会,赶了马车上前来,摆好脚蹬后,撩起车帘。
谢衡退到一旁,吴墨婉由丫头扶着上车。
这时,谢衡往街对面看一眼,四目相对。
须臾,男子淡然移开,仿佛只是那么看一眼,并无其它。
顾韫眨眨眼睛,确认没有看错,有一时的愣住。
原本与宋行已离开,只是宋行却把给母亲买的药忘记在了摊位上,两人便又折回来。
哪知顾韫一抬头,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贵气十足的男女站在首饰铺子门口深情望着彼此。
特别是冷如寒冰的男子竟然在笑,笑容温柔的能融化冰雪。
前世两人在一起时,哪怕是在做亲密事情时,顾韫看到的记住的都只是他锋芒外露的眸子,一眼就能看穿到人心底。
你永远像猎物一样被他盯着,下一刻就能被他撕碎。
“大妹妹,让你久等了。”宋行总算把药包翻出来,过来时额角还带着忙碌时生出的汗。
他见大妹妹看着对面,也抬头看去,只见一辆马车驶开。
只有官职四品以前人家才能用马,马车便是再低华,也知那家女眷身份不会低了。
宋行有一瞬间拘谨,心里也不知为何升起抹豪言壮志来,“大妹妹,等母亲身子养好,我会从新温书,定定也像先生一样考举秀才。”
顾韫回头,嘴角翘起,“我相信宋师兄一定能考中。”
见他额角汗珠,顾韫犹豫一下,掏出帕子轻抬头给他试汗,动作自然。
宋行僵硬着身子杵在原地,惊呀的神情一瞬间便被大大的笑代替。
顾韫也轻笑。
远去的马车车帘随着马车的行动微微飘起,一道目光一览无余的将女子为男子擦汗的一幕收入眼底。
谢衡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
到是郎情妾意。
“谢公子在笑什么”吴墨婉轻笑问。
谢衡敛住笑容,“我在想每年祈福节,上元县是最热闹的,有为家中长辈长寿祈福,也有为寻好良缘祈福,更少痴男念女在这一日借机相会。”
吴墨婉虽羞涩,却是认真点头,“南朝民风开放,老祖宗常说她年轻时还是抢了祖父,直到生下父亲,祖父才安心下来。”
“老夫人与老太爷感情伉俪,南朝人上下谁人不知。”
吴墨婉看谢衡一眼,又快速移开,“哪有女子不想有个心中有她的夫君。”
“琴棋书画,婉转轻杨,吴娘子名子由来,如此有才华之人,何愁没有倾心之人。”
男未婚女未嫁,又同乘一车,坐在狭小空间,谈男女情感之事,对吴墨婉这样的大家闺秀来说,已是破天荒头一例。
南朝民风虽开放,吴家却是将女子仿前朝当大家闺秀来养。
南朝人谁人不知吴相国府的娘子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
今日吴墨婉之举已是出挑,男子虽是聪明,定会知晓她心意。
吴墨婉娇娇一笑,羞红脸低下头。
她心跳跳的厉害。
在金陵时虽没见过谢府二公子,却也从闺中女子口中得知谢家玉面小郎君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