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边的首领再度陷入了沉默,半晌后他才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半倚在落地的玻璃窗上望向我,“我说的祝福那并不是我的托词。”
太宰治这么说着,又转过头,神色低落地望向了窗外,“至于其他的,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紧接着他就不说话了,就像是彻底张开了蚌壳,哪怕被啄了两下也只是委委屈屈地把软肉收缩起来的贝。
我觉得要不是条件所限,他甚至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挂块写着“自助餐厅”或者“吃掉我”的牌子
我有些拿他没办法,他要是不想说我难不成还能按着他的脑袋逼他说吗我都说了我通常情况下对别人的心声其实压根就不在意啊。
现在之所以会想要逼问太宰治也不过是怕他自己钻牛角尖,毕竟这家伙要是钻到最后,他自己想不开了他绝对会闹的所有人都跟他一起想不开的
或许我能从他这段时间的工作内容上判断一下,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想去看他的工作文件不是说他字好不好看的问题,而是实在太特么多了,太效率了吧这家伙而且谁特么会想在休假的时候看这种完全没必要看的玩意
如果我最后真被逼着去看这种东西,等我回去之后太宰就给我走着瞧吧我看多少份就把他跟我隔离多少天
这种时候就应该看谁先绷不住了,虽然这家伙嘴上说的好听,但其实他的身体一般会比他嘴上诚实很多怎么说呢,就像是他小时候感冒了的时候,哪怕他嘴上说着会传染的并且钻在被子里不肯看我,但当我突发奇想,站在门内装作自己出去了关上门后,就见到对方带着一脸快哭出来了的表情重新露出了脑袋,活像是雨后地里重新的阴郁小蘑菇,还是带毒的那种。
等下、给我等下,我突然品出了一丝不对劲来,如果这家伙是穿的,你特么心理年龄到底多少岁啊反向生长是吧
算了,那些等回去了再跟他算账,眼下的问题还是太宰治到底打算藏着什么。
念及至此,我眯了眯眼,对着他伸出了手,干脆以退为进道,“那么,我的宝石呢”
太宰治愣了愣,近乎是下意识地流露出了一丝受伤的表情,但又兀自强撑着不肯展露出来,而是抬手递给了我一个被密封的严严实实的小盒子,抿着唇回答我,“在这里面。”
他的目光近乎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指尖,明显在意到了极致,但就是要故意装出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样,甚至还相当风度翩翩地对我比了个“请”的手势。
其实我稍微有一点怀疑这里面到底是啥,以他的性格来说往里面放块和潘多拉一模一样的假宝石,然后在我没有被传送回去的时候故作惊讶地上来宽慰我也不是没可能啊
可能是我怀疑的目光太过明显,太宰治明显有些恼羞成怒了起来,大只的青花鱼开始往外咕噜咕噜地吐着黑泥,“没错,小绮会不相信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那么,既然这么不相信我”
“你这后悔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啊”我上下颠了颠手里的小盒子,忍不住感叹道。
对方立刻噤了声,像是在全力反驳我“后悔”的说法似的,把唇线绷地紧紧的,双手环在身前,露出了一副抵触的姿态来。
我当着他的面,不紧不慢地抬手做出了想要打开盒子的动作,太宰治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就剧烈波动了起来,但他只是在下意识地向着我的方向迈出一步后,就再度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
虽然我真的有点好奇他到底能忍到什么地步,还是说他的确能做到他所说的放手
只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会发疯的可能性更大,唯一的区别就是要么现在就发疯,要么等我回去之后再发疯
也因此,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慢悠悠地问他,“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所以,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么”
太宰治这次沉默的格外的久,他屡次微张唇瓣,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还是一言不发地将话语咽回了喉间,直到墙上的分针慢悠悠地晃过了两格,他才挪开了望着我的指尖的目光,轻声道,“就算说了困扰的人只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不。”我冷静地否定他的说辞,“你困扰起来就喜欢霍霍别人我要是真这么回去了你肯定会烦死我的”
他被我哽的说不出话,片刻后才露出了点不甘心的神色,“我不会用这种理由来谴责你,我保证。”
我冷笑了一声,“谴责什么叫谴责你对这个词的定义是什么只局限于言语吗动作和表情不限制你保证你不会迁怒或者以我左脚先跨过门槛这样的理由借题发挥还是说烦的除了我以外的人都不得安生,让他们不得不来找我别跟我来这套,我见的多了。”
太宰治露出了一副羞愤到快要去吸氧的表情,他捂着胸口深呼吸了一会,明显差点被我气死,“我才不会这些都不会”
“算了吧。”我撇了撇嘴,又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语气也跟着不善了少许,“你到底说不说”
他这下比刚才犹豫的时间要短上很多,几乎是带着点难得的赌气意味,年轻的首领低声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