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无论哪一条,太宰都完全无法接受,尤其是有可能会被下调自己在她心中的权重这一点,光是想想这样的可能性就会令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做些什么的冲动。
“我吃”他彻底投降了,一溃千里,爽快到堪比二战时期的法国,“我只是在想,或许我可以让他不用走那么漫长的司法流程”
夏绮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刚刚做成了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如果森鸥外知道她能那么轻易地迫使太宰治让步,那他恐怕会真情实意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完全绷不住了地当场跟自己的人形异能哭诉起来
她重新直起了身子,语气微妙,“你这、倒也虽然我的确是以牙还牙论的坚定支持者啦”
只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话锋一转,“如果是真的意外,我不会拦着你,但如果你一开始就抱有这样的设想,那么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为什么”太宰有些困惑地仰着脸盼她。
事实上,他的确知道对方在某些方面的道德感其实同样是非常薄弱的类型,有些事情只是她考虑到可能发生的后果,因此懒得去做而已。
“”夏绮沉默了片刻,她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很难再”
太宰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他近乎是难以自抑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会介意吗小绮 ,你会介意这一点吗”
她愣了愣,坦然道,“事实上,我不知道,也因此我无法回答你,我觉得这个应该多方面考虑,而并不是简单的是或否的问题。”
“我也并不是出于道义想要阻止你的,那种东西对我来说,是远在我自己的意愿之下的存在,我更不会把它强加于你。”她随手把垂落的发丝别回耳后,露出了精致的侧颜,“我只是不希望你因此而受到影响。”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对我所在意的人的关心,我能做的只是换位思考,太宰我不希望你因此而愈发觉得生命的确是脆弱而毫无价值的,就像是指间的烛光一样,一拂既灭的存在。”
她在此刻望过来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就像是冬至的暖阳,赤诚而又夺目,能穿透最厚的雾霭,撕开无尽的黑暗,照亮无底之渊中哪怕最晦暗的一角。
他几乎要无所遁形。
眼看着太宰又露出了一脸想要立刻逃跑的表情,夏绮立刻眼疾手快地把他拽了回来,颇有些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在他面前摇了摇食指,“怎么可能再让你跑掉,这一招行不通啦”
笨蛋,他继续留下来的话,可能会有危险的也只会是她而已。
太宰很是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境,没什么底气地解释道,“我只是想出去跟他们说一下早饭的事情”
对方半点都没有意识到太宰的担忧地认真考虑了起来,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悲欢的确是不相连的,比如说太宰这会正非常忧心于自己的自制力倒不是说他会做出些什么过火的举动,他还没有不堪到那种地步。
但哪怕只是下意识地靠近她一些,如果她发现了这一点,并且再度就此提出上次未果的提议后,他不觉得自己还能拒绝。
那样的话,如果在夏绮知道一切后,她最终的选择是想要离开他的话,他恐怕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他只是想要为她留下选择的权力,他希望她能亲自选择自己想要的未来。
更何况
与其遭受得到之后的失去,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接近。
与其一起痛苦,不如让他独自来承担这一切。
那边的夏绮完全没有意识到太宰正在想些什么,她在纠结了一会早饭到底吃些什么之后,因为实在难以下定决心,干脆决定自己跑下楼去看看。
眼看着太宰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她有些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至于吗不就让你一起跟我吃个早饭”
太宰想了想,诚恳地回答,“可能是因为小绮刚刚审讯我的时候给我的压力太大了,我还没有缓过来。”
她立刻露出了一脸震惊的神色,“什么审讯我没有吧我也没有打你啊我已经在改了”
“嗯,不是。”太宰违心地点点头,“只是小绮的气势太强了,我一直觉得,如果你去当黑手党的话,一定能成为很厉害的黑手党”
“哈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夏绮不假思索地拒绝道,“性价比这么低的事情,我才不干呢,做黑手党还不如做财阀,来钱还更快呢我又不是闲的没事干。”
太宰沉默了片刻,果断排除了自己,并且略微斟酌了一下森鸥外属不属于闲的没事干这个分类中的角色,“那如果是为了社会的稳定,才去做黑手党的呢”
“圣母”
“也不能这么说”
“那财阀不也一样嘛,你觉得像联合果品那样的能靠资本和私人武装控制数个国家的公司就是做慈善的吗既然都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了,那么维护社会稳定不更是小意思”
“唔,所以,你其实不是很介意这一点吗”
“你指什么,为了社会稳定去做黑手党吗”她露出了点欲言又止的神色,“虽然说手